第17章(2 / 2)

沈思阮点头,“尚未。”

“那,我用妙伽跟你换一百五十两银子,你看成吗?”陈又文抹去额头上的冷汗,紧张的看着沈思阮,生怕沈思阮不答应。

沈思阮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那不是你未婚妻吗?”

“哎呀,实话和你说,我这一晚上输了一百五十两,若是还不上,那管事的都要打死我了,沈大哥你可得帮帮我呀。我也是没办法啊,不然我哪舍得拿表妹去换啊,我也知道我表妹值不了这么多银子,可沈大哥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娶了我表妹,就当我给你抵债了,不然你之前借我的二十五两我也还不上啊。”陈又文真的声泪俱下,腰弯的都快到地上了,那表情活脱脱的你不答应我就去死的模样。

一旁王三也帮忙说话,“沈大哥反正你也没媳妇,就娶了就是了,而且一百多两银子你又不是拿不出来,在边城花一百多两买个上京来的闺秀做媳妇也值得了。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帮帮陈老弟吧。听说你们还是邻居,这正好,就当帮衬邻居了。”

陈又文拉着沈思阮的胳膊,眨着眼哀求,“沈大哥啊,你就答应了吧,不然我爹娘看到我被打得心疼死啊。”

“你让我想想。”沈思阮状似为难的拖着下巴思考,而陈又文则紧张坏了,生怕沈思阮不答应。

“唉,你到底还钱还是押上一只手?”那赌坊的管事适时的过来吆喝,吓得陈又文一哆嗦,直接给沈思阮跪下了,“沈大哥,求求你救命啊。”

表妹和手比起来,当然是手重要了,陈又文深知这种道理,所以毫不留情的将他厌恶的,时刻提醒他那种被抄家耻辱的表妹推了出去。

沈思阮一咬牙,答应下来:“成吧,你写个字据,今天就和我去县衙更改文户,否则免谈。”

陈又文一听他答应了,高兴的直对他道谢,“成,都成,你先给我还了银子,我马上和你去。”

沈思阮点头,然后看着陈又文毫不犹豫的写了江妙伽的卖身契,然后吹干墨迹递给沈思阮。

沈思阮接过来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了这才点头,然后取出自己带来的银子帮着陈又文还了赌债。

出了赌坊陈又文长舒一口气,跟在沈思阮身后往县衙而去,到了县衙,更改了文书,沈思阮直接将江妙伽的户籍改到了自家门下,从此江妙伽就是沈家的人了。

沈思阮很满意,甚至很大方的将陈又文之前所欠的二十五两银子也免了。

作为答谢,沈思阮又请中间人王三吃了酒席,期间陈又文也跟着蹭了一顿。

时候不早,沈思阮和陈又文一起回到他们居住的地方。

只小院子里静悄悄的,陈又文进了屋,还未说话便迎头挨了一顿打,江氏哭着闹着骂着,就是不肯罢休。

陈又文觉得在沈思阮面前挨打很丢脸,气急了将江氏一推,“娘,你发什么疯呢。”

江氏被推到地上,愣了愣,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你个败家子啊,你把我的银子还给我啊。”

陈又文很不耐烦道:“银子花完了。”

“什么!”江氏瞪大眼睛,指着陈又文道:“你、你!”

沈思阮不愿意再看这种戏码,提醒陈又文道:“陈弟.....”

陈又文突然想起自己的便宜表妹已经被自己卖了,当即对江氏道:“我表妹呢,让她收拾收拾东西跟着沈大哥走吧。”

“什么?你说什么?”江氏觉得今日一天所受的打击都太多了,一时喘不来气,眼珠子一翻晕了过去。

“娘。”陈嫣红尖叫一声扑向江氏,哭喊着叫娘。哭了一会儿猛然回味起哥哥的话,震惊道,“为什么表姐要跟着沈大哥走?”

陈又文早就不耐烦娘和妹妹的唠叨,只自己爹也看了过来不得不说,“我手气不好,多亏了沈大哥帮我还了银子,我将表妹卖给沈大哥做媳妇了。”

这对陈又文来说是解脱,以后不用每天都对着自己讨厌的人了,可对于陈嫣红来说却是晴天霹雳。

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上京城,自己只能嫁给军户,所以她爱慕沈思阮,希望能够嫁给沈思阮,可现在她听到自己哥哥将自己讨厌的表姐卖给了自己的心上人做媳妇,那她怎么办?

“你怎么这样啊。”陈嫣红大叫一声撞向陈又文,疯了般骂道:“我怎么办呀,我怎么办呀。”

沈思阮有些不耐烦,他还担心着自己的心上人呢,昨天受了伤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便扯扯陈又文道:“又文,天色不早了,我得带人回去了。”

陈又文点头,便将江氏摇晃起来,“娘,快些将表妹叫出来,好让沈大哥将人带走。”

江氏悠悠转醒看着自己的儿子泪流满面,“你表妹,你表妹现在还昏睡着呢。”

陈又文不安的看了沈思阮一眼,问道:“你说啥?”

江氏流泪道:“我以为你表妹偷了家里的银子,将她打了一顿,眼下还昏睡着呢,大夫说,大夫说恐怕不好。”她听到儿子将江妙伽卖了的时候先是愤怒,再是惊恐,江妙伽被自己打个半死,现在难道将个半死的人卖了?

陈又文听了有些紧张,可又想到赌债已经还上,户籍已经更改,沈思阮现在也不能反悔,只能对沈思阮道:“沈大哥你看,户籍都改了,你去隔壁房间将人抱走?”

这是不打算管了。

沈思阮环视一圈陈家人,抿唇点了点头。

媳妇,我带你回家。

☆、第二十四章

沈思阮将江妙伽抱走了,江氏看着人消失在门口,这才回过神来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若是江妙伽死了,沈思阮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毕竟沈思阮是因为儿子的原因出了那一百多两银子,可一百多两银子却只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要知道这年代人是不值钱的,尤其是这种地方,就是去人牙子那里,一百多两银子也能买十来个人了。可自家儿子却用一个与自己定过亲的姑娘让人拿钱给他还了赌债。侄女与儿子比起来,自然是儿子胜,能用侄女去堵了赌债,总比赌坊的上门找她要银子好的多。其实江氏怕的是江妙伽死了,沈思阮反过来找他们要银子罢了。

可陈又文因为自己讨厌的女子终于离开了自家,心里痛快的不行。人一旦高兴了便想更高兴,他想去赌坊翻本,可家里已经没有银子了。此刻听见母亲还在担心这个,顿时不耐烦了,“这些都是小事,沈大哥现在将人带人了,那人死还是人活着跟咱们就没什么关系了。”

陈嫣红还在一旁哭着,为了自己惨烈失败的初恋,想到自己头一次爱慕男子就因为自己亲大哥而失败成为泡影,心里就难受的厉害,“哥哥,都怪你,你干嘛卖江妙伽啊,为什么不是我呀,我怎么办啊。”

若是平日,她说这样的话,江氏定然要问个明白,可现在江氏一颗心都在银子上头,突然想起自家银子全没了,顿时拉着陈又文道:“又文,银子呢?我的银子呢?真的全没了?”

陈又文有些心虚不敢看母亲,将眼睛瞥向别处,“那什么,没了。”

“没了?”江氏瞪大眼睛,仍然不肯死心,“一两都没了吗?”

陈又文点点头就要往外走,“对啊,全没了一文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