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迎真大哥呢?怎么还没来?”陆楚音转身又去外面看了看,过一会儿便和裴迎真一前一后进了来,她让两人坐下开开心心的道:“这静云庵做饭的师太手艺很好的,尤其是这素包子。”她拿了一个递给阮流君,“许姐姐尝尝看。”
阮流君接在手里,低头刚要咬一口就听裴迎真轻声道:“小心烫。”她便顿了一下。
裴迎真擦了手拿了一个包子撕开了,热气腾腾的冒出来,他吹的凉了一些才递给阮流君。
阮流君接在手里咬了一口,竟是有一丝丝萝卜的甘甜,“真的很好吃啊。”
陆楚音托着腮看她,抿嘴笑了笑道:“真好,好歹我们这些人中许姐姐和裴迎真大哥还在一起。”
她也不是伤感,又笑着埋头喝起了粥。
阮流君在这一刻发现,无论陆楚音装的再云淡风轻,她心底里为失去的还是不可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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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阮流君又在静云庵住了三日,陆楚音就像是从前一样赖着她粘着她,同她吃住都在一起。
阮流君原想着住够了七日便回京复命,哪知在第四日的一早京中便派了人来,竟是闻人安身边近身的太监福禄。
他一来就跪在陆楚音的眼前哭了开,说闻人安这几日担心陆姑娘茶饭不思,整夜整夜睡不好,又说闻人安催着他来接陆楚音回京,若是陆楚音还是不愿意回去,闻人安就要让他死在这静云庵里,再不让他回宫去了。
阮流君在一旁听着福禄絮絮叨叨的哭求着,倒是有些吃惊闻人安对陆楚音竟是真的这般离不开了。
陆楚音穿着一身素衣,带着尼姑帽,一张脸素面朝天的撵着手中的佛珠,只是淡淡道:“你回去与圣上说,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他不必挂心。我已决定在这里剃度出家,潜心修行,他不必再差人来寻我,我此生尘缘了于此,再不会回去了。”
福禄登时便急了,哭道:“陆姑娘就当可怜可怜奴才跟奴才回去吧!不然圣上真的会要了奴才的脑袋!怕是……怕是连许小姐和裴大人都会受牵连……”
陆楚音垂目看了他一眼,闻人安这是在威胁她?她在心底里冷笑一声道:“圣上是明君,我信他不会牵连无辜,你回去吧。”
福禄还想再求,她已起身出了房门。
那之后陆楚音再没有见过福禄,福禄整日里守在她的斋房门外就等着她见一见,可没等她来见,等来了一个小尼姑,进房门同那陆楚音说了一些话。
他偷偷听了,竟是住持师太问陆楚音可真的想明白要剃度了?
陆楚音答是。
那小尼姑便道:“师父说,再等两日,你若当真心意已决,就为你剃度了。”
福禄一听心就沉了,慌慌忙忙去找了裴迎真商量,这要是一剃度再回宫就更不可能了,闻人安非杀了他不可!
裴迎真听了也是愁眉深锁,对他道:“你速速回京禀报圣上,请示圣上该如何,这边我先想法子多拖两日。”
福禄也想不出好法子,便匆忙应下,即刻便打马回了京。
阮流君是想到了陆楚音和裴迎真这一步是为了逼闻人安亲自来,却没想到闻人安居然在当天夜里就赶了过来。
他一身私服从那静云庵外走进来时阮流君吃了一惊,他只带了福禄和两名随从,看那样子是匆忙而来,一脸的阴沉与焦躁,连通报都没有从那山门外直接挥开小尼姑一路进了饭堂,从那一众惊讶的尼姑之中看到了陆楚音。
“圣上?!”席中见过闻人安的老师太先惊讶的站了起来。
席中的大小尼姑皆都是一惊。
阮流君看了一眼陆楚音,陆楚音只是淡淡的放下碗筷也站了起来。
闻人安挥手让众人不必拘礼,只是穿过众人快步走到了陆楚音的跟前。
众人惊愣愣的让到一旁俱是不敢开口说话,不知该作何反应,只震惊的看着陆楚音。
陆楚音只是静静的站着,说了一句:“贫尼见过圣上。”
闻人安的眉头就是皱了皱,却强压着怒火道:“你随朕出来,朕有话同你讲。”
陆楚音却站着不动,“圣上有话在这里讲便是了,等会儿贫尼要去做晚课。”
她这副冷冷淡淡的态度让闻人安怒不可遏,他不惜放下朝政来找她,换来的却是她这么不咸不淡的态度。
闻人安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腕子,也不顾她愿意不愿意就道:“出来!”扯着她就往外走。
陆楚音又瘦又小被他扯的踉踉跄跄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只是急道:“圣上放尊重些!”
尊重?!
闻人安听到这两个字火气就往上冒,几日的时间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那些尼姑也不敢拦,也不知如何拦,只静康看陆楚音不想出去,想要追出去拦住闻人安,却被阮流君拉了住。
“别去。”阮流君拉她回来低声对她道:“这些事让楚音自己处理。”
“可是……”静康一肚子的恼火,楚音明明不想出去啊,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这样啊……
那老师太便吩咐众人各自回各自的斋房去,不得再出门。
阮流君出去时正看到闻人安拖着陆楚音出了静云庵的山门……
弹幕里有人打赏——
宅斗萌:女主快开天眼!让我们看看陆楚音要怎么不走。
霸道总裁:怎么觉得闻人安有点霸道总裁的感觉……一请不走,二请不回,第三次直接自己来拖走。
今天裴迎真来了吗:哎,但凡闻人安没有这么渣,我就有点萌这一对了……可是现在只感觉是陆楚楚的坟头冒烟儿……
阮流君忙开了天眼,光幕跳转到陆楚音那边,黑暗暗的夜色里,冷冷寂寂的山门前,闻人安拖着陆楚音就要将她按上马车。
“放开我!”陆楚音剧烈的挣扎着,在快要被他抱上马车的一瞬间张口在他的手背上猛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