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歆培愣了一下,再度:“你说什么?”
朱赢一副说漏了嘴的模样,以手掩口支吾道:“没说什么,呵呵,我就是要做几套男童穿的衣裳,请褀念过去给我当个参照。褀念,走吧。”说着扯着李褀念就欲离开。
盛歆培怀孕不过两个月,行动还敏捷得很,几步过来扯住朱赢道:“你方才说什么?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哎哎,救命,救命啊!”朱赢大叫。
双方丫头忙过来分开两人。
盛歆培怒道:“我怎么你了你就叫救命?”
朱赢缓了口气,瞄一眼她的肚子,道:“我哪是为自己叫救命?是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叫救命啊!你说你过来拉拉扯扯的,万一掉了,怪谁?”
盛歆培眼下也无心嫌她说话难听了,只追着问道:“你刚才说李延寿他有外室?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不说清楚今天你别想安生。”
朱赢无奈道:“你直接问他不是更清楚,非揪着我做什么?”
“我偏要你说。”盛歆培挣扎,身边侍女怕她有个好歹自己吃罪不起,死活抓着她不放。
朱赢见状,得意一笑,道:“我偏不说,哈哈哈。”转身带着李褀念扬长而去。
一回到和光居朱赢就命人去府外请大夫。
“李褀念,你给我坐这儿,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朱赢将李褀念按坐在椅子上,自己坐在他对面,问。
李褀念道:“知道了又如何?你能救我到底?即便你救我到底,也不过做了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你确定要趟这浑水?”
朱赢:“……”
李褀念惨然一笑,道:“小婶娘,你为何要嫁到缅州来呢?若是你不嫁到缅州来,说不定我们一家也不会跟着到缅州来,我爹不会变,我娘不会死,如今还好好地生活在隆安呢。”一边说一边眼泪就掉了下来,他到底是个孩子,这眼泪也不知憋了多久,一开闸便再也止不住,只能将脸埋在臂弯里,一边哭一边闷声喊:“娘,娘……”
朱赢被他哭得心中酸楚,便也不再多问。
少时,大夫来了,给李褀念细细地诊了脉,又翻了眼皮看了舌苔,告知朱赢似乎是中毒,但他医术有限,也不是十分确定。
朱赢此刻无比怀念张正,李延龄这个言而无信的说要赔一个大夫给她的,到现在也没兑现。
打发了大夫之后,朱赢沉默一阵,问:“是你后娘?”
李褀念看着她道:“你在回避什么?即便是我后娘,你觉着你都能发现不对的事,我爹不应该发现?”
朱赢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措辞,道:“可你是他儿子啊,虎毒尚不食子。”
李褀念低头不语,半晌方道:“小婶娘,我欠你一个解释。”
朱赢知道他说的是他娘死那天的事。
“你之前送给我娘的那颗参的确被人下过毒,但下毒的,不是那贱人,是我。”李褀念面无波澜道。
朱赢不语,只听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