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她坐在腿上,仍旧揽在怀里,她知他执拗,不再使性子激他,而是顺从的依着他。
远处几点蛙声,蛐蛐儿偶尔自杂草间“唧唧吱”一声欢快鸣叫,绿莹莹的萤火虫交织出绚烂的华彩,清风徐徐,岁月静好。
她语气柔软,“我到底是染了伤寒,你离我这般近,少不得过了病气,回去后,莫要忘记叫府中的丫鬟给你熬一碗热姜汤驱驱寒。”
他握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说:“你为何总是待我这般好。”
花吟不说话。
南宫瑾又说:“我记得你初来京城,因为挡了我的马,我一怒之下还抽了你一鞭子。你当时伤的很重,即便用了去痕膏,你的背上仍旧留下了明显的疤痕。”
花吟不在意,“都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我又不怪你。”
他将她往怀里搂的更紧,“我知道。”
他玩着她的手,又说:“上次在建国寺,我还伤了你的手,深可见骨。”
花吟终于察觉出他话里有话,心头一突。
他却在这时翻开她的手心,说:“但是现在,你的手白壁无暇,宛若新生。”
☆□第203章 爱情
南宫瑾却在这时翻开她的手心,说:“但是现在,你的手白壁无暇,宛若新生。”
花吟眨眨眼,她知道他在等她解释,她歪在他身上没动,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秘密,说出来又有何妨,临开口她却莫名生出玩笑的心意,说:“你猜呀。”
半晌无声,花吟心中莫名,仰头望去,只看到他紧抿的双唇,旋即她的头又被他按了下去。
他在紧张,为什么?
意识到这点后,花吟的心也跟着不安起来。
“我每天喝的那瓶血药和你有关系吗?”他沉声问。
花吟看向身侧,他握住自己的右手,十指相扣,想了想,回道:“那不是我的血。”
“不是?”
“不是。”
花吟感觉到他明显的放松了下来,不由心中起疑,却听他又说:“自你从极北苦寒之地回来,你不仅身上异香扑鼻,就连原本的疤痕都消失不见了,我之前也派人去调查过幽冥子,传回来的消息是,你那个二师兄有特殊癖好,喜欢炼制药女,每月供他取食血药。因为你们是同门师兄妹,这样大胆的揣测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我还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是不是答应他,做他的药女了?”
花吟不料南宫居然查到这些,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微一使力,恍然回神,他一直拉着自己的手,自己这么一点情绪,也算是暴露无遗了。
南宫瑾了然,捧着她的脸,二人面对面,他说:“他是不是为了控制你还在你身上下了毒?那香味就是因为你身上中毒了。”他会这般想,完全是因为发现耶律丰达对阿佐利亚用药得到的启发。
花吟不说话,但她的表情很丰富。
南宫瑾只当自己猜对了,一叹,“你何至于要为我做到这一步。”言毕,捉了她的下颌送到唇边,珍惜的,细细的亲吻。
她不懂,她明明在南宫瑾问她血是不是她的时候察觉到了他的紧张,但当他仿若洞悉一切说道药女,下毒之时,又没那么紧张了。她不懂,这之间有何差别。想着想着,心思一转,难怪他今夜对自己如斯温柔,愧疚吧?
愧疚?
愧疚也好,总好过无动于衷。
只有人心才会有这种情绪,恶魔的心是没有感觉的。
她很开心。
这一高兴,莫名胸腔有些痒,止不住的咳了起来。
南宫瑾不知该如何是好,第一反应就是拥住,紧紧的。
花吟推了他一把,“说,你会闷死我的。”
南宫松手,昔年他犯病总想着有一具温热的身体将他拥紧,只是他从未说过,也不让。因为那样,会暴露他的脆弱。即使心里再是渴望,也不说,更不许。
“你为什么待我这般好?”这次,轮到花吟问他。
南宫瑾抬眉,对她好?不,他对她一点都不好。
“你喜欢我吗?”问出这句话是那般的自然,及至说出口,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良久,他“嗯”了一声,嗓音醇厚如酒。
她低着头,笑了,发自真心的,很奇怪的感觉,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腾云驾雾一般,她想,她一定是醉了。
醉了,便容易想入非非,于是,她将自己的脸埋入他的臂弯,又说:“其实我也……”她羞涩难掩,说不出口,只“嗯哼”带过。
南宫瑾还是听明白了,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静止,只余烟花绚烂。
他想,这大概就是相爱的滋味吧。
但见花开,万紫千红。
二人就这样静静靠着,
花吟扶住他,终还是自他的臂弯抬起头,半是含羞带怯,半是满含期待,再一次,大胆而直白的说出口,“你会带我走对不对?嗯……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想到万全的法子,既不伤到俩国的邦交,又能带走我。是不是?”
“什么?”南宫瑾的眸子的瞬间清明。
花吟尚未察觉,仍旧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