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墩是一家人的心肝宝贝,这么一哭大伙儿心疼坏了,赶紧凑过来,七嘴八舌安慰着哄着,安安的哭声反而更大了。
“你们两口子咋照顾我外孙子呢?”
姜宁这个贴心小棉袄,还是首回挨了姜母的埋怨,“看把孩子委屈的?”
爸妈哥哥一脸不认同,姜宁百口莫辩,好吧,这回她得退居二线了。
被亲儿子挤的。
嗯,好在还有丈夫陪着她。
姜母也不需要回答,埋怨完就哄安安,“安安告诉阿婆,咋回事呢,谁欺负安安了?”
安安哭得打了嗝,呜呜咽咽一阵子,边哭边嚷:“血!壶壶!”
他随即做出一个丢的动作,动作幅度很大,小身子差点跳出姜母怀里,反复强调了“血”和“茶壶”之后,他想了想,又嚷嚷道:“小姑!”
安安太复杂的句子还说不出来,只能这样表达自己的意思。
他真被吓到了,大半个月前的事情,现在还记着呢,一回到熟悉安全的地方,就迫不及待要诉说自己的委屈。
大伙儿吓了一跳,咋回个老家就摊上血呢,安安反复嘟囔,恐怕还不是一点点血。
姜母看向闺女,目露迟疑,“宁宁,这……”
她其实也不想窥探女婿家的隐私,但心里偏又惦记着孙子。
姜宁挺无奈的,赵玉燕这破事太丢人了,前因后果说出来,老赵家的脸面就扯下来搁地上了。
丈夫的感受需要照顾的,他在媳妇娘家的脸面也需要维护,因此姜宁从不把婆家的大事小事当八卦说,在娘家也一样。
姜宁迟疑了,反倒是赵向东十分坦然,言简意赅将家里发生的事说了说。
他说得很简单,细节一律不提及,能用一句话概括不用两句话,三言两语把大概提了提就算了。
末了,他摸摸儿子的小脑袋,有些歉疚,“吓到安安了。”
事后两口子轮流安抚了安安,安安看着已经恢复平时模样,不想还是没忘。
姜家人听明白了,赵向东细节没说但不妨碍他们脑补,无语了好半晌,姜母说:“好了好了,外头还冷着,咱们进屋再说话。”
不好评价,这个话题只能略过不提。
姜母暗暗嘀咕着赵玉燕不靠谱,细心安抚外孙子。
暖烘烘的客厅边上放着一个婴儿床,三个多月大的小女婴在呼呼大睡,白嫩嫩的小脸蛋透着健康的粉红,上头还有睡印子。
赵向东和姜宁安抚了儿子随即直奔婴儿床,大半个月没见小闺女恨不得抱着不放,但最终两口子还是没探手。
坐完货车又坐火车,身上脏着呢,还是赶紧洗了澡再说吧。
热腾腾的水浇在头上身上,姜宁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由奢入俭难,连专门浴室都没有的农村屋子,真的感觉非常不方便。
洗得清清爽爽,抱着可爱的小闺女,再瞅着大儿子在屋子里活蹦乱跳,满屋子讨红包,姜宁和赵向东对视一眼,面露微笑。
安安到底还小,哭过一场后已经恢复正常,和哥哥弟弟闹作一团了。
热热闹闹吃了晚饭后,姜宁早早就睡了,她其实挺累的。
回了杨市,这边的拜年就该提上日程了,可惜赵向东年初七就得回部队销假,能利用的时间只有晚上。
好在需要他们上门拜年的地方也不多,两口子的其他亲人长辈都不在,省了很多事,就往赵向东的长官同僚去一趟得了。
这首先去的,就是许家。
许家和姜宁家关系好,许卫国和赵向东兄弟相称,另外,许卫国的父亲许海胜将军对赵向东也多有照拂,于情于理,许家都该排在第一位。
白天姜宁开车在市里走了一圈,巡视一下门店和工厂,下午去了和哥哥们去了几处地方拜年,再腾点时间整理好礼物,等赵向东下班吃了饭就直奔部队大院。
部队大院大门有哨兵站岗,检查比家属院还要严格,不过兵哥们经验丰富,很快就搞定了。
许卫国早等在大门口,他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
“东子你回一趟家咋憔悴成这样?”
其实赵向东也没多憔悴,就是许卫国太熟悉他了,一看他就知道他没休息好。
许卫国面带关切:“家里都好吧?伯父伯母身体还硬朗着吧?”
赵向东也不好将家里的破事拿出来到处说,只抹了把脸,说父亲生病了,“年前已经出院了,没事,好起来了。”
这事儿还真谁也帮不上,许卫国只能又关心了几句。
许家位置靠前,说话间就到了。
这个大院都是独门独户的三层小楼,带院子的,赵向东来过好几次,熟门熟路,到了地方直接踩了刹车靠边停下。
三个大人加一个小胖墩下车,赵向东一手接过姜宁手里提的东西,另一只手勾住许卫国肩膀,笑道:“别说我了,那你呢?啥时候结婚?”
姜宁抱着儿子笑吟吟,“对啊卫国,等你这顿喜酒咱等得可够久的。”
安安没听懂,不过也不妨碍他一脸好奇。
“他啊,二月初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