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还小,但也隐约知道爸爸和其他男性长辈是不同的,朦朦胧胧的崇拜和天生的血脉联系,让他十分亲近自己的父亲,哪怕父子两人一周见一次面。
他点了点小脑袋,搂着父亲的脖子,蹬着小腿,小手指了指后面,“妈,妈妈!”妈妈告诉我的。
赵向东爽朗一笑,“那好,咱们一起去找妈妈!”
和长辈打了招呼,他提着行李抱着儿子,往后院行去。安安被父亲轻轻颠着,兴奋地哈哈大笑。
姜宁远远就听见父子俩的笑声,心一喜,扔下笔就迎了出去。
赵向东在看见她那一刻就扔下手上的行李,紧走几步上前,一手抱着儿子,另一手搂着她。
他手臂的力道有点儿大,搂得很紧,要不是顾忌着媳妇儿怀孕,肯定要更紧的。
“我回来了!”
他声音低哑,强行压抑着激动。
是啊!他终于回来了,回到她身边来,夫妻分居的日子将要结束了。
他们终于可以团聚。
姜宁心头一酸,险些落了泪,有父母哥哥陪伴的日子固然好,但她也想和丈夫朝夕相对的。
她心理素质强,但不代表不惦记他。
好在终于毕业了。
夫妻俩紧紧相拥半晌,姜宁才稍稍压下激动的情绪,她抚了抚像个小簸箕一般鼓起的肚子,安抚着刚开始有胎动的孩子。
“咱闺女这是也知道爸爸回家了吗?”
这一胎姜宁同样怀得相对轻松,只是不知为何,从刚怀上的时候,她就有预感这胎会是个闺女。
毫无根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一种直觉,她也没去查孩子的性别,只随着自己心,喊宝宝闺女了。
赵向东蹲下.身子,抚了抚媳妇鼓鼓的肚皮,隔着衣服亲了一下,“闺女爸也想你了。”
他毫无障碍地跟着媳妇叫了,万一生出来的是儿子,那就再改称呼呗。
他又笑着问怀里的儿子,“安安在家听没听话?有没有和妹妹耍?”
安安刚才感染了父母的情绪,一声不吭偎依着爸妈,现在听见问他,他连忙点了点头。
他知道妹妹,妹妹在妈妈的肚子里。
“喏!”
他忙伸手指了指,示意他知道。
两口子笑了起来,姜宁拉着丈夫的手回了里屋,从衣柜里翻出换洗衣服,让他洗澡去。
里屋开了空调,一身汗不洗洗很容易着凉。
对,家里装空调了,前不久刚装上的。
今年特别热,火炉似的烤着,不出门不动弹都一身汗。这可苦了姜宁,孕期她本就感觉燥热,两者叠加夜里都睡不安稳,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了。
她不舒坦,全家都上火。
现在空调稀罕程度和小汽车差不多,刚刚进入大众耳朵里的东西,姜红兵跑了好些关系,好不容易才给家里装上了空调。
这空调是窗式的,制冷效果没有后世好,还吵,运行起来轰轰作响。
不过能待在清凉的室内,诸如噪声之类的所有问题都是能被忽略的。不说姜宁,就连姜父姜母都对这个小东西夸了又夸。
邻居过来窜门时那个羡慕劲儿,让二老走路都带风。空调还是其次,人家夸赞自己的儿女,让他们感觉像三伏天喝了冰水一样,畅快又舒爽,别提多快活了。
姜宁打发丈夫去洗澡后,又吆喝儿子不许乱翻屋里的东西,就坐下来,微笑翻看刚才丈夫递到她手里的毕业证和学位证。
换了刚结婚时,谁也想不到,赵向东才是家里第一个大学生。
“好看么?”
赵向东洗澡很快,几分钟的事,擦了擦头发套上裤子,他直接精赤着上身就出来了。
摸了摸正在玩玩具的安安小脑袋,他紧挨着媳妇坐下,十分自然地搂住她。
“当然好看了。”
姜宁将两个证书收好,才回身瞅一眼丈夫身上的长裤,嫌弃道:“穿这么长不热么?”
在自己屋里,换条宽松的短裤得了吧。
赵向东笑:“我习惯了。”
在部队就没有穿短裤的时候,十年过来,早已经养成习惯,让他穿短裤他觉得怪怪的,柜子里姜宁特地让做的一叠子男式短裤,是根本没动过。
他瞅了一眼专心玩玩具的儿子,凑到媳妇儿耳边,低笑:“我要么穿长裤,要么啥也不穿。”
咋就一言不合开黄腔了呢?
姜宁耳朵有些热,瞪了他一眼,刚结婚时那个严肃正经的大男人哪儿去了呢?
赵向东低低笑着,亲了媳妇白嫩带粉的脸颊好几下,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