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给姜家省掉很多麻烦。
所以许家还不知道这事儿,许卫军一拍桌子,怒道:“他妈的,那个姓岑的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出奇的愤怒,赵向东和他弟弟是好友关系,他又和姜红兵合伙开厂了,这就意味着姜家是他许家罩的。
上层圈子都知道的,中层圈子了解的也不少,不然姜红兵的人脉关系也不能拓展得这么迅速。
岑保权消息滞后也就算了,居然还不知道调查清楚再动手,现在光明正大上门强抢,这不是将许卫军的脸皮打得啪啪响吗?!
别看许卫军进了部队当了爹,现在收敛了很多,当年他可是从部队大院一直打到省委大院的人,凶名在外,多少年没人敢撸虎须了。
李家都不敢动他的人,更何况是姓岑的?!
这不是找死吗?!
许家出手,直接把岌岌可危的岑家钉死了。
李家非但没有施以援手,反而向许家连连表示歉意。他们一系眼看损兵折将,恐怕短期内恢复不起来,就怕多竖个大敌了,哪里还顾得上岑家。
事实上,李家对把他们弄得焦头烂额的岑家也愤懑得很,就算岑家能侥幸不倒,他们也得亲手放倒。
他奶奶的,一点恩义,倒是百倍索求回报,要不是看在孩子份上,早一脚踹了!
李家几兄弟昨夜一直在书房忙碌,熬了个通宵,一大早眼下发青下楼吃早饭,却见李三爷的媳妇在低头抹泪。
李家家主是李三爷的亲大哥,李国庆,他瞥一眼弟弟, “管好你媳妇,要是真舍不得岑家,索性回去得了。”
岑姑母吓坏了,她这大伯哥鲜少对兄弟家事发言,但积威深重说一不二,一开口就不是玩笑话来的。
她赶紧把闺女拽到身边坐着,不敢再哭了,求请的话也不敢再说一句。
她还有闺女的,不为自己想想也得多顾及闺女。
娘家?她已经尽力了。
都怪哥哥侄子太不争气!
岑保权一事是个开头,后续闹得如火如荼,许家一系没参战,接受了李家的赔礼后,就按兵不动。
不过闹了这么一出,杨市有些分量的人家都知道,姜家是许家罩的。打那以后,就再没有不长眼睛的撞上来了。
总的来说,许家是帮助了自家,两家亲厚也不说外道话,不过整治一桌好酒好菜,请许家人来啜一顿,联络感情兼道谢,却是必须的。
许父到京城开会去了,陈瑛是省委领导正忙得不可开交,来得许卫军兄弟俩,他们把媳妇孩子都带过来了。
姜宁第一次见许卫军的媳妇儿,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军人,在部队干文职工作,有一个很清新的名字,叫谢清薇。
她大概很习惯自己形象与名字的反差,笑道:“这是我妈取的。”一个曾经是文艺女青年的老太太。
许卫军有两个儿子,一个四岁一个两岁多,加上许卫国那个一岁多的儿子,三个调皮捣蛋的小子愉快地探索新地盘,鸡飞狗跳。
同样调皮的姜明杰和他们非常有共同语言,一下子就熟悉了,吵得人脑仁儿疼。
安安很眼热,在席子上爬来爬去十分兴奋。可惜他还是四足动物,还凑不上去,刚要爬出席子范围,就被她妈拽了回来。不过他脾气不错,被扯回来就继续兴致勃勃地爬,也不哭闹。
“这孩子是个好带的,不像我家三个。”谢清薇瞅了眼正在招鸡逗狗儿子侄子,没好气。
“你们干啥?!再折腾老子就给你们熟熟皮子!”
姜宁和谢清薇说得正高兴的,忽然听见许卫军大吼一声,回头一看,原来几个小子嘻嘻哈哈,把厨房门前墙角一个栅栏门打开了。
这栅栏是用来临时关鸡的,有时看见好的鸡鸭就多给买点关着慢慢吃。现在关了有三只鸡两只鹅,栅栏门一开它们就连跑带飞出来了,满院子乱蹦乱跳。
男人们一边吆喝,一边赶紧上前捕捉越狱的鸡和鹅,一时鸡鹅乱叫乱窜,鸡毛鹅毛满天飞。
几个小子机灵的很,哧溜一声就跑到院子另一边了,没被逮住。
姜家人高兴得很,很有活力的小子,看着就高兴。
谢清薇摇头,天天看着大概就高兴不起来了,她倒了杯温水,招呼几个孩子,“过来,先喝点儿水。”
搭理她的,只有许卫国的儿子,一岁多的小豆丁许成泽。
这小子年纪小,腿脚却十分利索,哒哒哒就跑过来了,偎依在谢清薇怀里喝水。
谢清薇拿手帕给他抹汗,又喂他喝水,柔声嘱咐:“哥哥们年纪比你大,你不许跑这么快,当心摔跤知道不知道?”
许成泽听得懂,搂着她朝她露齿一笑,小米牙整整齐齐,小脑袋点得十分欢快。
这看着就是一对母子。
其实两人感情和母子也没啥两样了,公公婆婆工作忙,自从许卫国离婚后,这孩子就是谢清薇养的。
等许成泽跑开后,谢清薇叹了口气,“希望这回咱们没看走眼,给卫国挑个好的。”
她说的是许卫国的二婚媳妇,家里已经在物色相亲人选了,就等小叔子毕业。
把许成泽当亲儿子,自然担忧他有个不好的后妈。
姜宁安慰道:“再怎么样,都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的,小泽吃不了亏。”
“那倒也是。” 谢清薇颇觉安慰,公婆都是精明人,小叔子也不糊涂,不会让后来人欺负了孩子的。
再不济,不是还有伯父伯母吗?不行把孩子要回家养就得了。
这么一想,谢清薇心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