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装比夏装价格高多了,大衣好几十块钱一件,心平气和决定再买一件的人只占极少数,绝大部分盯着手里的秋款冬装,都会产生后悔情绪的。
有的抱怨几句自认倒霉就过去了,当然也有不少人会直奔回“华衣”,要求退货的。
买了也就个把小时,衣服没上身,要求退款怎么了?!
一点都不过分,等退了款,她就赶紧去里面“锦衣”重新买一件。
可是退款有可能成功吗?肯定不能的,池彬怎么可能让退款?!
他态度还挺恶劣的,当场吵起来顾客不在少数,这么一来,店里的顾客都知道咋回事了。
有更好的谁买次一档?
大伙儿自然是放下手上正看着的衣服,直接出门往里头赶去了。
时间越往后,“华衣”那边就越糟糕,偏翟贤才回店里的时候,恰好没有要求退款的客人在,他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并处理问题。
等他下午匆匆折返的时候,一个脾气暴躁的女顾客,正退款不成,当场撒泼,将衣服捣得一团乱。
池彬大怒,和女顾客推搡,不小心砸伤了女顾客的额头,伤很小,但见红了,那女顾客暴怒,还让同伴去报了公安。
胡国川最后一次去侦察敌情时,那店还安上了门板暂停营业,公安来调查情况,必须先把这事儿解决再说。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姜宁感叹之余,只觉得身心舒畅,让你仿,遭报应了吧?
胡国川也分外解气,“看来,他赶制的那批秋款冬装,是得砸在手里了。”
第96章
“是啊, 看来是砸定了。”姜宁挑眉一笑。
她心情非常不错,要知道,所谓秋款冬装砸在手里, 受影响的绝对不仅仅是这批冬装这么简单。
做买卖这事儿, 流动资金可是很关键的。流得动,摊子就活了;倘若流不动的话, 周转不过来, 那麻烦就大发了,一个不小心, 摊子就会垮掉。
姜宁做的是高档女装,原料选取择优,价格当然也高,冬装料子是高上加高。
“华衣”虽是仿冒品,但它走的也是高档路线,这其实不难理解,利润高嘛,好款式配上好料子, 才能利益最大化。
姜宁足足给了翟贤才半个月时间, 这么长一段时间, 足够他囤积好大一批秋款冬装了。
现在改也改不了, 卖也卖不出去,积压的不是衣服,它是大批资金啊!
能空降西河坊,挖空心思只为开一家仿冒店的, 要说翟贤才资本有多么雄厚,姜宁是不信的。
毕竟这年头机遇太多了,先富起来的都是关系户,人家既然能领先一步,人脉肯定是杠杠的,路子大大的有,至于这个费尽心力,只为开个仿冒小店吗?
又不是傻。
姜宁不紧不慢把肉馅包子吃了,用手帕擦了擦手,笑道:“我想呀,他熬不了多久,就得降价处理那批冬装了,得先把成本资金收拢回来。”
姜宁猜得一点不错。
“你这个蠢货!”
本就焦头烂额的翟贤才,又遭遇小舅子一击雪上加霜,他出了血赔了款,好不容易和受伤女顾客达成和解,送走公安同志,晚饭时间早过了。
他气得两肋生疼,肚子也不觉得饿了,干脆吩咐直接关了店门,指着池彬的鼻子就一通大骂。
“你有没有脑子?!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啊?!”
“咱们打开门做买卖,讲究和气生财,衣服是不能退,但你也不能骂人更不能打人!”
翟贤才只觉得太阳穴一突一突的,有这么一个小舅子,他不禁得担心自己宝贝小儿子的智商。
他恨铁不成钢,手指都差点戳到池彬脸上,“你咋那么能啊?!都把人的头砸出血了。”
吐沫星子都喷到池彬脸上,但他没敢抹,往后缩了缩,他十分没底气地嗫嚅道:“我没想打她的,就是她扯咱们的衣服,我想制止她,不留神就……”
女人打架挺难缠的,那女顾客指甲差点戳到池彬的眼珠子,从前混团伙的人,脾气也没多好,恼怒起来伸手一掼,就见红了。
谁知那个臭娘们,也就破了点油皮,出了点血,就赖上了,又报公安又索要赔偿,最后不但衣服退了,还拿了两百块钱才能肯事宁人。
翟贤才环视店里一圈,那女顾客撒泼,将吊挂架的衣服扯落扔在在地上,展示柜本来叠地整整齐齐的毛衣也被推得七零八落,整个店乱糟糟的。
哪来的女疯子,他头疼地揉揉眉心。
“这种事应该看情况处理的,一般人肯定不退,但像刚才那女疯子,就当送瘟神,你也的赶紧把钱给她,让她麻利滚蛋。”
这样店里就不会闹成这样了。
池彬见姐夫平静了些,忙解释道:“我这不是觉得口子不能开吗?万一开了,后面也跟着要退,那麻烦就大了。”
“那你得变通!”
翟贤才没好气,“在场几个退了,后面不退就行,这西河坊逛街的谁认识谁?你不说后面的咋知道?”
池彬唯唯诺诺,“姐夫,我下次懂了。”
“这么简单还要人教,长是的啥猪脑袋?!”
骂了一句,这事就算揭过去了,但翟贤才的烦恼并没有因此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