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其中一柄斧子距离姜红兵的手太近,他被划了一下,登时血流如注。
可惜现在也顾不上包扎,姜红兵匆匆抄起塞在前排的毛巾,胡乱缠了两下,抄起放在身边的砍刀推门就下。
这是一场血腥的混战,刚开始姜红兵这边吃了点亏,因为就算演练得再好,真拿着砍刀上时,也难免会慢一拍的。
好在有管锋六人带着,他们上过战场见过不止一次血,手脚利落指挥得当,给了其他人稍稍缓冲的时机。
“我们有管锋几个在还好些,孙鑫那边吃大亏了,一开始就伤了好些人。”而且还不轻。
姜红兵面色沉重,“好在没有致命伤,能养好的,孙鑫已经将人送到市医院去了。”
当匪首发现这群真是啃不下的硬骨头以后,也不愿意两败俱伤,骂了几句,立即吆喝着底下人往山上撤离。
匪徒走得走,抬的抬,潮水般就遁入深山,穷寇自然不敢追,赶紧粗粗给受伤的同伴处理了伤口,上前清理干净路面,就急急上车走了。
他们本来不愿意在明省再停留的,但无奈孙鑫那边有两个人伤口很大,血还没止得住,再这样恐怕得失血过多而死,不得已,他们只能在沿途一个小镇停车,先找个诊所处理伤口。
姜红兵的伤口也在诊所处理的,但那个小镇距离事发地也就三十公里上下,山里居民关系总是一片连一片的,他们不敢多留,一弄好就连夜匆匆走了。
走了一夜,天蒙蒙亮出了这片山区,前方有两条岔路,一条是原定计划接着走山路,另一条则通往大江边。
大江边是老路线,安全很多,水灾最严重那段已经绕过去了,后面那段地势高些,估计就算泥泞也能慢慢走的。
几乎毫不犹豫地,一行人舍近求远,浪费一天时间回到原来的老路线上,再慢吞吞地开在泥泞的路上,比原定计划晚了三天才回到杨市。
一进了杨市,孙鑫连货也来不及卸,赶紧就载着伤员往市医院去了,伤势最重那两个昨夜已经开始低烧。
姜红兵这边伤轻,而且还是顺路,也不差一时半会,先卸货吧,也给小妹报个平安。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简明扼要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尽量轻描淡写。
但姜宁还是轻易听出其中凶险,她不禁瞥了货车的车窗玻璃一眼,泥点儿密密麻麻覆盖着,看不出来是刚换上的备用玻璃。
不过货车车身多了好些微凹,仔细看是被砸的,幸好现在车皮真材实料,够硬耐砸。
她无意中瞥一眼货车的前轮,虽基本都被.干涸的泥浆子覆盖着,但这个角度望过去,却能看见轮毂里头有一道褐红色的痕迹。
这是鲜血喷溅上去形成的。
姜宁心肝一颤,回头又仔细看了看车身,发现类似的痕迹还不止一道,登时心惊胆战。
战况肯定比哥哥们说的还要凶险多了!
她又庆幸又后怕,眼圈都红了,忍不住说:“大哥二哥,这个太危险了!”
姜宁想劝哥哥们干脆转行算了,但想想他们事业已经完全上轨道,正蓬勃发展,肯定不答应的,说了只让他们平添烦恼,于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小妹想说什么,姜建设兄弟心知肚明,但他们还真不能答应。
长途货运利润多高?做过才知道,姜红兵之前又联系到车源,兄弟俩正打算扩大规模呢,咋能说撒手就撒手。
再跑一两年吧,等原始资金积累足够,他们就转行,或者慢慢涉及其他行业,反正是不亲身涉险了。
遇上这么好一个时机,还开了一个好头,大男人不闯出一番事业出来,总让人不甘心的。
兄弟俩对视一眼,默契绕过这个话题,姜红兵笑道:“宁宁,咱们正打算让东子给多介绍些老战友来,咱待遇从优哈。”
之前来的六人,特别是管锋,经此一役,已经从他的得力助手,一跃成为心腹。
管锋胳膊那一刀,还是替姜红兵挡的,不然以他的身手不能受这么重的伤。
不过兄弟俩都没敢说,怕小妹更担心。
“嗯嗯,这个当然要的,我再让东哥问问卫国。”
不用哥哥们说,姜宁都是这么打算的,之前赵向东问她需要几个人,她就说多多益善,反正哥哥们打算扩大车队。
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当管理者的,到时候她挑一挑,合适的留两三个,其他的都给哥哥。
“好,那你让东子问。”
兄弟俩又哄了小妹好半响,见姜宁情绪好了些,姜红兵才问:“今天东子咋有空呢,休假吗?军校名额出来没?”
说话间,他往仓库那边瞅了眼,伤员多,人手严重不足,赵向东帮忙卸货去了,所以最后一句他才直接问出来。
军校资格从一开始,姜家兄弟就出门在外,不过通过电话两人是知道这事的。
他们十分关心,毕竟军校毕业,对一个在现役军官影响力巨大。
总算说到点高兴话题,姜宁露出笑脸,“嗯,东哥拿到资格了,现在休探亲假呢,七月初才去指挥学院报到。”
这真是一件大喜事!
刚好还能转移话题,兄弟俩赶紧顺着这话询问下去。
姜宁不是不察觉,只是她明白哥哥们的性子和想法,略略思索还是决定尊重,于是只能揭过去了。
又说了半小时,货车腾空了,于是一行人马上去了医院。
姜宁和赵向东陪着去了,她特地挤进去看了二哥伤口,见伤口不算太大,缝了针线没崩,恢复得也算好。
她胸口一直闷着的那口气才吐了出来。
“看吧,我这伤其实没啥大碍。”姜红兵一边伸出胳膊让医生清洗伤口,一边不忘对小妹表示轻松。
姜宁瞪了他一眼,看把你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