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仔细打量两眼,心里有了数,她高兴地说:“谢谢二哥,我明天再仔细看。”
她将新衣服放一边,好奇问:“二哥,你咋今天有空来呢?工作不忙吗?”
姜宁其实更关心这个,毕竟公家出差不是一个人来的,明天除夕大家肯定急着往家里赶,家属区距离较远,正常情况下,应该来不及过来才对。
谁想姜红兵摆摆手,“别提着,我不是出差,请假过来的。”
“二哥,难道……”姜宁一听急了,难道家里出啥事来通知她?
“别怕,别怕,家里好着呢。”
不愧亲哥,姜红兵一看姜宁表情就知道她想什么,忙安抚几句,“是大伯家有点事,我和大哥两个,跟着家里兄弟出来了。”
“大伯家?”
姜宁安心之余,又疑惑,姜红兵说的家里兄弟,肯定是姜氏族里堂兄弟们,这究竟出了啥事?能一大群人在年根底下奔波到几百公里外的杨市?
难道是找人?
这念头一晃而过,她摇摇头,不能吧?有谁好找的。
不过,姜宁这回还真没猜错。
姜红兵余光瞥了瞥目带关切的妹夫,说实话这事儿其实算丑闻,除了姓姜的他不大想让其他人知道。但转念一想,妹夫是姜家女婿,也算姜家人了。
算了,其实一大群青壮年出来找人,村里也捂不住了。
“是这样的,……”姜红兵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他来找就是姜艳。
姜艳只比姜宁晚小半月结婚,她跟吕文伟的事闹得极不好看,既然决心妥协,吕家也打算快速结亲,将前事掩过去,好圆上面子。
这中间姜大伯是不乐意的,但可惜闺女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就差以死相逼了,他拗不过,只能认了。
然而事实证明,强扭的瓜是不甜的。
吕文伟这人其实挺骄傲,当然条件一直在村里数一数二的他,也算有骄傲的资本,这回被强按着领了结婚证,只能说压力越大,反抗越大。
他对姜艳,昔日爱恋好感已荡然无存,甚至刚定亲后,就半报复地勾搭上其他女青年。
这次的女青年有点厉害,是个有相貌有手段有心计的小寡妇,无需多久,就真牢牢将人抓住了。
要知道姜艳盯人也是很紧的,她虽然跟着丈夫去了县城还安排了个工作,正适应着挺忙的,但还是很快还是发现了端倪。
吕文伟是她好不容易争取到手的,她怎可能甘心,当即就闹起来。
可惜不论她怎么闹,也能没收回丈夫的心,那三儿也不是盏油的灯,反而闹腾过后,吕文伟直接夜不归宿了。
她夫妻俩都在皮革厂上班,这年头对男女关系还是有些苛刻的,姜艳在厂里闹过,可惜吕文伟的小姑夫在县政府工作,有些能量,圆滑的厂领导雷声大雨点小,给和稀泥过去了。
小半个月以来,姜艳捉奸三四次,甚至有一次实打实是在銮战中,明晃晃让她看了个正着,她当场就疯了,上前猛地撕扯两个狗男女。
吕文伟挨了几下,也大怒,反手就打回去。要知道在体力上,女人先天弱于男人,要真狠心打起来,女人绝对打不过男人的。
姜艳被打得脸肿鼻青,瞥见那正慵懒穿衣,睨过来一脸似笑非笑的小寡妇,连日压力与眼下愤怒交集,她崩溃了,嘶吼着要离婚。
结婚就两个月,这段费尽心思算计来的婚姻就宣告结束,姜艳是个极在意脸面的,让她灰头土脸回南坪村遭人讥笑,这比杀了她都难受。
于是她在旅馆住了几天养伤,干脆狠狠心离开了林县。
这事村里都不知道,最后是大伯母金桂枝惦记闺女,年前去送土产顺带探望,这才揭开了,彼时姜艳刚离开一天。
姜红兵的话尽量简洁,将姜艳以及吕文伟二人模糊化,毕竟这个渣男曾经与小妹有个那么一点纠缠,他避免妹夫听了明白了又将旧事联系起来,心里不舒坦。
小妹听懂了就行了。
姜宁确实听得很明白,“他俩就这样离婚了?”
她十分诧异,姜艳当初死磕了多久啊?!离得太快太骤不及防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妻子想维持婚姻,其实很大程度要看丈夫的态度的,吕文伟都差不多将情人摆上台面了,十头牛都拉不了来,及时止损才是正道。
从当初姜艳发现不过情郎哄着她,就能及时放出消息,一举破坏堂妹和吕家定亲,然后死缠烂打,最终达成目的这些行为来看,她也算个有决心能当机立断的人。
既然前路明显无望,及时捞些好处离婚才是最好的方法。
她应该从吕家捞了不少好处吧?不然哪里有底气离开。
“二哥,她身上应该有不少钱吧?”
现在开介绍信没以前严苛,有点关系给够好处就能开,出行容易多了。还有自由市场及各种小食摊,没有票据也不怕没饭吃,再加上雇工其实已经悄悄开始了,只要有决心机灵点,离开家乡不是活不下去的。
于姜宁而言,姜艳吕文伟早就是无关系的过去式人物了,这位堂姐以前的三儿现在被三,不得不说这是因果报应,她最多就觉得男的恶心程度再上一台阶而已。
姜宁更关心自己的二哥,大冷天顶着风雪找人多不容易,“二哥,你们找多少天了?是确定她往这方向走的吗?”
姜红兵点头,“嗯,她确实有些钱,吕家填了五百块,她才肯息事宁人离婚。”
乱搞男女关系,民不举官不究,但姜艳要是豁出去报公安,吕文伟名声就彻底毁了,还得拘留一阵子接受教育。
吕家就一个儿子,咬牙给填了,其实这也是姜艳不再留在林县的理由之一,得罪狠了怕被报复,要知道吕小姑夫有点能量。
“大伯家给报了公安,查到是买了去杨市的火车票,我跟大哥一起出来找了六七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