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城不可置信的回头,盯着了妻子,只是,看了很久,她就像是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姜城难过了几分,轻轻将闺女抱了起来,低声说:“小棠棠看错了,爸爸抱你睡觉觉,好不好?”
小棠棠的视线仍旧在唐心身上,姜城轻轻的晃了晃女儿,小棠棠迟疑,小小声:“是、是看错了吗?”
她明明看见她妈妈动了,还是,真的是自己眼花?
她落寞起来,“爸爸对不起。”
是她谎报军情了。
姜城摇头:“胡说什么,没有什么对不起……”
“啊!妈妈动了!真的动了!”这个时候,小狼也叫了出来,他一下子就扑到了唐妙的身上,哆哆嗦嗦的叫:“妈妈,妈妈,我是小狼,我是小狼啊……妈妈你起来!”
小家伙瞬间哭了出来。
姜城赶紧放下小棠棠,他几乎是带着一丝丝颤抖的看向媳妇儿,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不想相信,一双女儿都看错了,他宁愿相信,她真的要醒了。
小棠棠这个时候也拉住了唐妙的衣角,哭的可怜巴巴:“妈妈,妈妈你快醒……不要睡!我看到你动了,我没有骗人!妈妈,妈妈你醒醒……”
两个小家伙的哭喊声简直像是二重奏,一下下的疯狂的敲击着唐妙的脑子,她隐隐约约好像能听到他们说什么,又好像,根本不能。
她站在一团迷雾里,不知左右,无法前行。
“妈、妈妈……”
“妈妈……”
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哭声……唐妙突然就跑向那哭声的方向,使劲儿的跑。几乎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突然就看到了光芒。
一点点,微弱的,光芒!
她毫不犹豫,使劲儿冲了过去,“别、别哭……”
第5章 彪悍老太太
唐妙醒了!
这消息堪比原子弹,一下子炸翻了向阳屯。
这事儿要从上午上工说起,一大早上工,老陶婆子就在地里大嗓门的嚷嚷:“哎呦喂,我这浑身上下啊,都不得劲儿,昨晚没睡好啊!”
“呦,陶老头现在还这么厉害呢啊!”
有些成了婚上了年纪的可是荤素不忌的。嘴更没什么把门儿的,直接调侃了出来。
老陶婆子也不恼,呸了一声,说:“哪儿啊,我家老狗睡得倒是实在,可怜我啊,睡得浅,被隔壁院儿的动静惊醒了,这就睡不着了。”
老陶家和老姜家是邻居,虽说是左右院儿,但是处的相当恶劣。老陶婆子蔫坏儿,章荷花又是个凶的。彼此十分看不顺眼。后来到了彼此老死不相往来,那是为了老三姜城。
陶家的小闺女陶小丫早早就相中了姜城,非姜城不嫁。可是姜城偏是看中了逃荒来的老猎户的孙女儿唐妙,亲亲热热的成了婚。恨得老陶家杀人的心都有。
后来,陶小丫嫁给了村里的好人家老马家;而唐妙却出了事儿成了半死不活的活死人拖累死了姜家。这让老陶家真是好好的出了一口恶气。
老陶婆子隔三差五就要刺一刺章荷花,就算是每次都被章荷花碾压,她也高兴!
她闺女过得好,她就高兴!
老姜家,那是丧门星入户,没个好的!
这不,她又开始了,“你们可不知道啊。这隔壁老姜家的三小子,深更半夜的回去好几次,门砸的咣咣响啊!”
一个大娘看她这装腔作势的样子,笑着打趣:“真砸个咣咣响,还是你又上人家哪儿听墙角了啊!”
打从姜陶两家成为邻居,因为陶老婆子听墙角的事儿,可都打了无数次了。这队里真是没人不知道啊!
“咋就是我偷听?啊呸!我稀罕听他们家的回事儿?一屋子穷鬼病鬼,可比不得我们家。你看看这队上有几家分家的啊!又有几家孩子还没成亲就分家的?穷鬼破落户,多看一眼都怕沾染晦气!”陶老婆子虽然儿子没有章荷花多,但是她自觉家人都是健康,可比章荷花过的好多了。
“你个丧天良的老货,一大早就听你编排我们家!你家才一家子穷鬼病鬼!你个老不死的,你不穷,你不穷上我们家偷鸡蛋?真是笑死个人!整天磋磨儿媳,盯邻居的梢儿偷东西,你这种人还能没报应?没报应都是老天不公!什么半夜咣咣砸门,莫不是你想趁着我们家都睡了,溜到我们院子偷东西?哎呀妈呀,大家可得好好的锁好自家的大门儿,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那手脚不干净的狗东西溜进门了啊!这要真就偷个鸡蛋,还能骂一嘴抢回来。这要是偷男人,这可就吃大亏了啊!你们可别当男人的贞洁不是贞洁啊……”
春耕地里都是人,听了这话,大家哄堂大笑。
农活儿太累,看个老娘们拌嘴,也是个不错的消遣。就连原本默默看活儿的几个知青妹子都几乎要憋不住笑了。
陶老婆子气炸了,伸手就要挠人,原先她是不敢的,这几年家里过得好,可是给了她底气了。
章荷花可不是怂货,别看她比陶婆子瘦小,但是说打架,她打小儿到大可就没输过。
输?
不存在的!
她一个健步迎了上去,就在陶老婆子的巴掌拍过来的时候,一个闪身,随后瞬间薅住陶老婆子的头发,照着她的腿弯重重就是一脚,陶老婆子啪叽一声跪了。
她伸手反击挠向章荷花,章荷花被扯住衣服,她毫不在意,一手拽头,一手光光的往她身上捶:“来啊,不是想打架吗?来,谁不打谁是孙子!真当老娘好欺负?你深更半夜的爬我家墙头,嘴贱在背后编排我们家!老娘心地善良,心慈人好,忍你一次又一次。但是我看你是真把我的容忍当成你嘚瑟的资本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拳头的厉害!看你这老货还嘴贱不!”
“我哪里说错了?你们家一屋子就是病鬼穷鬼,你大孙子病没病,你三媳妇儿病没病,他们怎么有脸活,早死早托生……啊!”
章荷花一拳头打在她的嘴上,陶老婆子立刻感觉到一股子血腥气,一嘴血,隐约觉得牙好像都松动了!
“你这恶毒的老虔婆,我让你咒我大孙子,让你咒我儿媳妇儿,嘴巴这么臭,我帮你洗洗嘴!”章荷花伸手抓起一把土,直接塞到了陶老婆子的嘴里。
陶老婆子这时也骂不出什么了,她呸呸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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