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2 / 2)

棋盘还是路俏自己用手指画出来的那张,如果不是因为这棋盘在在一整张石桌上,热爱书法与环境保护的人们已经把这个棋盘桌子掀翻了。

年轻的女人站在棋盘的旁边,老爷子们的气氛已经轻松了下来,观棋不语什么的,他们连棋局都不那么看中了,除了几个真正爱下棋的,其余的都开始了“闲谈时间”。

就像那个边的大爷还没忘了跟她身后站着的阿姨讨论股票的事情:“我倒是没怎么买,听说有涨……”

趁着老爷子他们的对话还没牵扯到自己的身上,路俏已经速战速决,战胜了前来“耀武扬威”的老人。

在路俏来之前,这一盘棋已经下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每一步都走得深思熟虑,仿佛每一点的改变都可能引领出好莱坞的新一轮时尚风。

偏偏这两位老人似乎在上半辈子都失去了太多,舍卒保車的决定做过不知道多少次,在棋盘上,如果可能,他们不希望自己的棋子被“吃掉”。

也就是这样的纠结,让他们的棋难下,路似乎也难走,如果不是路俏来横插了一手,今天他们这一盘棋能下好几个小时。

在路俏的手下,车走的坦荡无畏,马走的灵巧多变,象的运用也恰到好处,当对面老者还在考虑自己是用车救马还是用兵替掉自己想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后宅起火,那将棋左支右绌无路可逃了,他也就只能中盘告负了。

棋下完了,沉迷于棋局的老爷子们终于失去了自己的“定海神针”,被他们的老伴儿拖拽走了。

剩下那个来“踢馆”的老人自己正在低着头一枚一枚地收回自己带来的棋子,他的手无意间擦过路俏做的棋盘,像是在抚摸这上面的字一样。

路俏在他对面慢慢坐下了,看着老人对棋盘的“痴迷”神色,外表年轻的女人轻笑了一下:“怎么,特监局还需要您这位前任头头亲自出马么?“

老人装好了自己的棋子,端起自己的装满了浓茶的杯子喝了一口,脸上是有点舒心的笑容。

“您居然还记得我,真是倍感荣幸。“

路俏的脸上也带了点笑意,却没那么的温和:“我还记得林卓叫你老师,是林卓告诉你我今天回来的么?“

老者摇了摇头:“我来了好几天了,您的行程我全是靠猜测的,林卓,从他开开了京城,按照规定就不能与我们调查的项目进行一些调研和项目通报了。”

老人有点心累,曾经那个被他们借助“脑残”而支配的女孩儿,现在已经开始琢磨现代社会的普通规则,也许很快,特监局从上到下就会变成她的全职保姆,而她,还这么单纯地认为自己只要林卓就足够了。

“所以,你就是在等我。”

“是啊,路上将,我在等您,想问问您……愿不愿意做一笔交易。”

第104章 交易

暖亭的外面正刮着带着料峭春寒的风,风吹起了亭子外面的那层塑料布,呼啦呼啦的声音衬得四下里带着午后的安宁与悠闲。

就在亭子里,这位一向面带笑容的老者正笑眯眯地看着路俏。

他一向是笑着的,与路俏谈判的时候是笑着的,让林卓去接近路俏的时候是笑着的,把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那一腔正义轻轻打碎的时候,也是笑着的。

平心而论,路俏并不讨厌这个满头白发总是坐着传达室的老人,甚至可以说有那么一点喜欢。

因为他的做事一向给别人留有余地,也一向让别人以为,他们有的选。

这样的聪明人永远不会让别人难堪,也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目标。

与这样的人合作,省心省力呢。

他笑着,路俏也轻轻地笑了一下,眉目细细的勾下,嘴角的弧度微微挑起,只用这一个笑容,就完全破掉了她那张呆板到呆滞的面瘫脸。

也就这一个笑容,就能让人完全彻底地相信,那个面无表情的女武神,其实也是沾着烟火气,可能被说服的。

“一场交易,你能用什么跟我做交易呢?”

说起来,这个老爷子与刑老爷子他们该是同龄,老爷子恩彼此之间都认识,毕竟也是在老年象棋大赛中厮杀过多次的了。

可是在路俏眼里,刑大爷他们把她当作晚辈去照顾,她就把他们当作长辈去尊敬,而这个老爷子,把她当作任务对象去看待,她也就只能把他当作隐形的合作伙伴来交流。

这样算来,已经一百多岁的路俏面对这个这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并不需要多么恭敬的态度。

“用什么来交易?”

老人看着路俏的笑容算是真正相信了,路乔上将已经彻底恢复成了她该有的样子,或者说,比他想象中还要好--毕竟任谁都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自然地装着面瘫装好几年。

从一无所有,到现在身边围绕着这么多的人,路将军一直没有卸下伪装,是不是也说明她对于自己身边的那些人,也不过如此呢?

所以说,这位老爷子就是个人精儿,一点事情就能想出一大串儿,不过--这也就是路俏想要的结果。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别让别人看清了你的底细,你就会有更大的赢面。

这一招,路俏只有一个笑容就做到了。

“路上将,在谈正事之前,我先给您讲个故事吧!”

老人自备的茶壶里泡的是浓浓的老君眉。下着棋喝了半天,经过不停的续水茶色都变得浅淡了。

他有点吃力地弯腰想给自己再续上点水,动作做到一半啊,暖瓶就被路俏用那双漂亮白皙的手接了过去,热腾腾的水就给他满上了。

这一个暖瓶,还是刑老爷子留在这里的。

“唉,我们都听着您的故事长大,可我我们都老了,唯有您,如我们期待的那样,不朽。”老人看看自己那双苍老的手,再看看路俏被时光亲吻的容颜,这一句感叹是无比的真心。

端起茶杯,他笑着说:“这一杯茶,真是千金难买了,路上将倒的水……还有这个棋盘,前几年国外有拍卖场出手了您的一副字,卖了几百万,您自己手刻的棋盘,拿出去也是个天价啊。”

“这没有什么稀奇的。”路俏哼笑了一声,一只手随意地摸了一下这个棋盘,“遗物总是值钱的。”

“遗物……是啊,遗物。”

老人满怀遗憾地叹息了一句,就开始讲述他想说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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