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宋明颂威胁她。
没有宋明颂,谁来治朝月?其他医生压根没有宋明颂的那颗聪明大脑。
岁岁:“资先生知法犯法,难道要自首?”
啧,犟。
不知天高地厚。
司机已将车门打开,资临拥着她往车里送:“朝小姐天真得可爱。”
娇娇软软的小姑娘,被人推着向前,委屈又气愤,小野猫似的,伸手推他,没有得逞,跌倒在车座上,他坐进去,叮地一声,车门紧锁。
完了。
岁岁抬起脸,声音透出责备的软糯:“你不能这样……”她鼻子一红,长睫沾泪。
资临双腿叠拢,落座的姿态,斯文优雅。他转过头看她:“我为什么不能这样?”
岁岁泪眼汪汪望着他。
她知道,今天的事,躲不过去。
他是个心狠的人,没从她这收债成功,不会罢手。
岁岁止住无用的抗议,闷头闷脑问:“我跟你走,你保证不会将宋医生送回牢里?”
他自然应下:“嗯。”
岁岁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点头:“行,那你说话算话,上次没做完的事,我补给你。”
她想得简单。银行放贷尚有利息,要补也得连本带息,他不做亏本生意。
资临笑笑不说话,看向窗外,心情愉悦。
车里气氛沉默。
小姑娘安静下来,呼吸声却越来越重。
像是偷着哭鼻子。
资临仔细听了会,薄唇轻启:“哭什么?”
岁岁弯腰埋进膝盖,声音含糊不清:“我……我没哭……”
谁喜欢和变态亲近。
她最是怕痛。心理上的折磨尚可接受,反正她素来没心没肺,难得有人能伤到她,连夏生除外。可连夏生只会伤她的心,从不伤她的身。身边这个不一样。
他恨不得将她啃得只剩骨头。
岁岁在心里骂了一万遍,眼泪淌一万遍,每一滴都是对资临的诅咒。
她哭得急了,脸都哭花,肩膀上有手搭下来,轻轻拍了拍。
岁岁抬眸,水盈盈的眼巴巴望过去。
渴望用眼泪换点东西。
最好是他的一句“算了。”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闯入视野,水汪汪,亮盈盈,像只粉白兔子,怯生生无声撒娇。
资临呼吸一紧。
诱人。
现在就想咬。
短暂的对视后,资临吩咐司机:“抄近路。”
仍然是上次那所海滨别墅。
狡兔三窟,他该是有许多这样的别墅,拿来藏见不得人的癖好。
岁岁坐在车里,眼泪一泉涌一泉,不肯下车,最后被人将手指一根根掰开,拦腰抱进屋。
进电梯的时候,他想起什么,说:“没有中途休息,没有蛋糕牛奶,你最好不要再提要求。”
岁岁将头埋在他怀里,眼泪鼻涕发奋地往他高级定制的西装上蹭,“我知道。”
浴室的水声稀里哗啦。
她已经被洗个彻底,还好他没有共浴的兴致。现在他单独入浴。
岁岁一张脸皱巴巴,摸索着从包里掏出手机。
给家里打电话,说她不回去吃饭了,睡前无法再和朝月道晚安。她在资临这,没人能来救她,易姨也不能。
钟点工阿姨的电话打不通,岁岁只好给宋明颂打电话。
微沉清亮的男声响起:“喂——”
岁岁忍住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