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一个有野心的文人来说,真的是太有诱惑力了。
贺珙道:“很好,此事要紧,务必要再三的确定和检查,确保没有任何遗漏和疏忽的地方。”
“是,世子放心,属下一定会再三谨慎和小心,绝对不会掉以轻心的。”中年男子回答说道。
可不是吗?
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即便是不用贺珙吩咐,他也会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的。
贺珙听了他这话,满意的点点头,“劳烦刘师爷费心。”说起来,他的计划之所以能进行的这般顺利,还多亏了刘师爷的帮忙。
因此贺珙也很是像模像样的给刘师爷做了拱,一派的谦虚之意。
端王倒是有些担心,开口说了一句,“儿子,真的没问题吗?”为毛他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儿子的事情进行的过于顺利了一些,“……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贺珙立刻开口反对,他精心策划,养精蓄锐这么久,为的不就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吗?
说起来,他曾经距离那个位置,就只有一步之遥,而且不像是今日这般,筹谋再三,而是光明正大的。都怪皇伯父,若是他一早就把他过继到膝下,他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逼宫了。
还有容贵妃那个女人,也是该死!
亏得他先前还好意的把害死她妹妹的真凶告诉她,没想到,就是这个女人,居然怀孕了,还平安顺利的生下了一个皇子,更重要的是,这个孩子,不比先前的皇子早早的因病夭折。
竟是顺顺利利的长到了五岁,身体康健,还是个聪慧的。
眼见着,本来叫嚷着过继最凶的几个朝臣,都消停下来,和他一起被接进宫的几个世子,不管甘愿不甘愿的,反正都认了命。
但——
他偏偏就不认命,那个黄毛小儿,也不知道能不能长大成人?就凭他是皇子,就能成为太子吗?
荒唐!
其实贺珙也不是没想过要对贺衡下手,可惜,守在他身边的人,里里外外真的是太多了。若是万一暴露,被人抓到小辫子,那就只有一死。
既然横竖都是一死,那不如玩一把大的。
成,他就是天下之主,输,了不得就是一死。
……
十一月初九,
今日是建明帝的六十大寿,一大早,皇宫便开始热闹起来,宫女太监更是各司其事,忙碌的不沾脚尖,负责皇宫安全的禁卫军,更是把警惕心提到了最高,以求圆满的结束。
不止是宫女内监们忙碌,不少皇亲国戚,朝廷命妇,也是一大早就进了宫。
本来是云鬓香衣,一派热闹的场景。
各家的命妇也都忙着联络说话,家中有适龄的儿子女儿的,更是悄无声息的开始观察起来,胆子大,擅长交际的人,更是直接就开口问了起来。
“这是你的小女儿吧?生的真好,可有人家了?”
“她明年才及笄,倒是不着急,倒是也有几个登门提亲的,只是我心里不舍的很,想要多留她一年。”
“那可是不成,女儿家的青春,就这么几年好时光,可不能因你的一时私心而耽搁了。刚好,我娘家侄子和你女儿年岁差不多,也是个出色的,不如……”
诸如此类的嘀咕讨论声不断。
对她们来说,能参加建明帝的六十整的万寿宴,这是一种荣耀的象征,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太平盛世,居然有人胆敢逼宫弑君。
当场就尖叫起来,场面一时混乱的不行。
看着那些人,拿刀提剑,还以为自己小命不保,却没想到,很快穿着黑甲的禁卫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很快便把这些歹人给绞杀,聪明一些的很快就反应过来,皇上这是早就有了准备。
贺珙虽然性情是狂妄自大了一些,但也不是个傻的,一见如此,哪还有不明白的,怕是自己行事,早就走漏风声,之所以没动,怕就要要把自己一网打尽。
“皇伯父,真是好手段!”贺珙忽而仰头,喊了一句:“天不待我!”就要引颈自刎。
只是剑才一动,贺珙只觉得手腕一麻,手中的剑,不受控制的便掉落下来。
怎么回事?
贺珙有些惊诧的抬头,却对上了一双笑盈盈的眼睛,不过那双眼睛虽然是带着笑,不过那笑容却冷的很,让他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容贵妃?
“端王世子,何必这般着急呢?”阿瑶看着贺珙,笑着开口说道,“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一死了之,多没意思。”
况且贺珙本也不是什么大义凛然之辈,刚才会自刎,纯粹是知道自己逼宫失败,必死无疑,为了死的体面痛快一些,才想要自杀,如今被打断,心思也就断了,而且听阿瑶这话的意思。
他似乎还有生机。
人都是有求生的本能,若是能活着,谁又乐意死呢。
因此,他便也不再说话,只任凭黑甲禁卫军,收缴了他身上所有的利器,被押解在一旁。
建明帝看着阿瑶,却黑了一张脸,“容贵妃,你这是在做什么?此等的乱臣贼子,还不就地格杀,难道,你还想放了他不成?”今天发生的一切真的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是真的没想到贺珙会逼宫,但是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黑甲禁卫军,似乎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这才是他黑脸的真正原因。
“陛下说的不错,我确实有这个打算。”阿瑶笑着点点头,回答说道。
建明帝没想到阿瑶竟然敢这么点头认下来,怒火悠然而起,“容贵妃,你也要造反不成?还是说,你和贺珙压根就是一伙的?”
阿瑶看了贺珙一眼,说道:“……我可没这么蠢的合伙人,充其量也只能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