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只一心的捧着自己的碗,吃着饭,并没有回答皇后的话。
不知道为何,皇后的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不知所措和恐慌,这让她的语气也跟着变得有些急切起来:“瑶瑶,我知道是母后对不起你,但母后也是没办法啊!缙儿没了,综儿尚且年幼,我……也是不得已才做出这个决定的,母后对不起你,你若是要怨母后,母后也无话可说……”说着泪水一串串的从脸上滑落,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但又怕门外的宫女太监听到什么声音,也不敢大声。
“母后,我不怪你的。”阿瑶淡淡的开口说道。
是的,原主是不怪皇后的,因为她的这个决定,并没有做错。
此举,不但赢得了宁帝的愧疚之情,传到民间也会被百姓所称赞是,舍身取义,于她的名声有益,更会赢得朝中大臣的好感度。
简直是一举多得的事情,而皇后所要付出的,也不过是把女儿远嫁罢了。
况且南境虽然是在塞外,但赵婧瑶只要嫁过去,那可就是一国王后,身份尊贵,天下间能比得上的,可真是没几个人呢。
只是理智上虽然清楚,但她情感上却有些无法接受。
虽然不怪,但心里却有怨。
……
皇后最后是红着眼睛从阿瑶的宫里走出去的,而且是那种刚刚一回宫,就宣召了太医过去,经诊治,说是郁结在心,需要静心养上一段时间。
所以宫妃们的请安和探望,一律都给推了。
太后和众宫妃们心里都清楚的很,皇后是为什么郁结在心,还不是为了元慧公主即将远嫁南境的事情吗?
“挑选些养身的药材和补品,给皇后送过去,让她好好养身体。”太后拨着手中的佛珠,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开口对自己的心腹嬷嬷说道。
嬷嬷自是应答了一声。
倒是后宫中的妃嫔,对皇后的这次病倒,看法不已,膝下有子,特别还是公主的妃嫔,多少都有些感同身受。但也有看不上的,就像是住在华锦宫的淑妃一样,就很是看不起皇后这番的做派。
“哼,现在彰显什么自己的慈母之心呢。”淑妃嗤笑了一声开口说道,“让大公主远嫁南境的圣旨,难道不是她亲自求来的吗?如今事情都已经成定居,她却又如此做派,这是在给谁看呢。”
“娘娘,慎言。”一略上了年纪的嬷嬷,一听到淑妃这话,忙低声开口说道。虽然自家娘娘说的是事实,但议论中宫皇后,若是传出去的话,少不得要落个不敬的名头,皇后如今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到时候借题发挥,受苦的还是自家娘娘。
淑妃却不在意的道:“有什么?我虽然不济,但也不至于在我的宫里,连句话都不能说。”
嬷嬷一听到这话,虽觉得有些无奈,不过话倒也不假。
“素兰,你去朝阳宫走一趟,问问母后的情况?”阿瑶眉头微皱了一下,开口对素兰说道。
素兰听到这话,略愣了一下,“公主,您不过去看看皇后娘娘吗?”
阿瑶没说话,只是抬眸看了素兰一眼。
就是这一眼,吓得素兰立刻跪了下来,请罪说:“公主恕罪,是奴婢僭越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公主如今是越发的威严了,刚才看她的目光竟是比皇后娘娘还要雍容华贵些。
“下不为例。”阿瑶不轻不淡的开口说道。
“是。”
在素兰去了朝阳宫后,阿瑶又点了几个宫女,也出了门,但却不是去皇后那边,而是直接去了雍乾宫。
雍乾宫乃是历代皇帝的居所。
没错,她就是过来见宁帝的。
最迟明年的三月份,她就要出嫁南境,这既然已经是无可更改的事实,虽说阿瑶从来都没打算改。
不过总是要为自己多谋一些福利才行。
南境是在塞外,相较于大宁来说,绝对是荒凉之地,不然的话,也不会每到冬季,便会去侵扰边境的百姓了。
……
宁帝盯着手中,就在昨天由他亲自撰写,加盖玉玺印鉴的圣旨,心里说不出的怅然和难受。
忽而,听到内侍太监的禀告。
“皇上,大公主求见!”
“让瑶瑶进来吧。”宁帝听到这话,收起了心里有些乱的思绪,开口说道。
内侍太监应答了一声。
“儿臣见过父皇,万福金安。”阿瑶福身行礼说道。
宁帝在看到女儿后,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的气色还不错,精神也还好,并没有宫里传闻中的不情不愿,心里是有些诧异的。要知道大公主在赐婚圣旨下来后,一整日不吃饭,躲在房间里哭的消息,纵然皇后有所遮掩,但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这其中自然包括宁帝本人。
本来他是想要去看女儿的,但他这几天的事情实在是多的很,压根就抽不出时间,再者,他也害怕一过去,女儿就哭哭啼啼的哀求他,收回圣旨。
也就没去。
但是眼下看来,似乎是有所夸张了。
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说道:“瑶瑶,你眼下过来,可是有事?”
“儿臣想求父皇一件事。”阿瑶垂下眼眸,开口说道。
“说吧。”宁帝神情略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只要是不过分,父皇都允准你。”
阿瑶:“儿臣想要练武和学骑马,想请父皇给儿臣寻个靠谱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