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可后悔的?难不成是看徐延希如今身体健全了,又得了功名,而姜玥却把日子过得鸡飞狗跳,一塌糊涂,三五不时的便要回娘家哭诉一回。都已经成了圈子里的一个笑谈?
所以后悔当初让姜瑶代嫁了。
可是,即便是再怎么后悔,也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她能有今天的日子,那是她自己有本事,养好了徐延希的身体,所以如今徐国公夫人对她慈爱和善,处处维护,不然的话她如今的日子,即便落不到姜玥上辈子的下场,也不会有如今的自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现在就是姜瑶的缘故,阿瑶的心里生出一丝不平来。
想着不若救钟咺一把,有他在,钟家永远不会落到钟鸣的手里,虽然钟鸣会在他的庇佑下,一辈子富贵无忧,但也仅仅如此了。
那么姜玥也不会成为京城里人人都羡慕的那个八面玲珑的阁老夫人,不过话又说了回来,如果能一辈子保持秉性不变,也未必不是一桩好事。
算了,看看再说吧。
……
其实这三年来阿瑶的医术在京中也已经算是小有名气了,尤其是在去岁的时候,她随着陈氏一道进宫,机缘巧合下,医治好了太后不便对太医说的妇人病,一时名声大噪。
一时间不少贵妇都纷纷结交,请她参加宴会的帖子都能堆成山了,她们的意图也都十分明确,就是想让阿瑶治病,一些贵妇,特别是一些讲究的门第里,一些妇人病,不好和大夫说,要避嫌的。
但若是大夫是女子,则就没这个顾虑了。
毕竟本朝虽然民风开放,但是女医还是很少见,精通的就更少了,而懂得医治妇人病又精通的那真的是凤毛麟角。最起码,整个京城内,就只有阿瑶一个人。
当然了。
徐国公世子夫人,就这个身份,也不是人人就能请得起,别说那些门第上差一点的,就是宫中的妃子,想请阿瑶看病,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受宠?
不过她的名气虽然不小,但仅仅是限于在贵妇圈里。
好吧,若是有缘就救,无缘的就算,不能强求。
但是让阿瑶没想到想到的是,她和钟家还真的就有这个缘分,只是不是来求医而是求药。
阿瑶一进门就看到了客厅里有一个穿着藕荷色的妇人,年约五旬,穿着虽然不俗,发髻也整整齐齐,但神情却憔悴的很,眼眶也有些红肿。
是姜玥的婆婆,钟咺和钟鸣的母亲,钟家大夫人。
“母亲,钟大夫人。”阿瑶不慌不忙的给二人见了礼,“不知母亲寻儿媳来是有何事?”
陈氏看着这个儿媳,是怎么看都满意,若是她再能给自己添个孙子或孙女就更好了,不过想到儿子的身体,此事急不来,还是要以儿子的身体为重。等儿子养好身体,多少孙子孙女没有。
温言道:“瑶瑶来了。不是我寻你,而是钟大夫人有事要求你。”
刻意的加重了一个求字。
要知道勋贵和清流,是属于你看不上我,我也瞧不上你,一贯都有些不大对付。受这一点影响,陈氏和钟大夫人也没有什么交情,偶尔还会有些看不上眼,再者曾经嫌弃徐延希的姜玥,却嫁给了钟大夫人的小儿子,知道这个消息时,陈氏还生了一次闷气。
如今钟大夫人却求到自己跟前,怎么不让陈氏高兴?
钟大夫人做为钟家的冢妇,哪能听不出来,只是此刻有求于人,顾不上罢了。
不等阿瑶开口,便忙说:“我听说世子夫人手里有七叶灵芝,不知可是真的?”
“七叶灵芝?”阿瑶看着钟大夫人一眼,“我这里是养了两株不错。”
所谓的七叶灵芝,并不是真的灵芝,而是一株相对罕见的药草,娇贵且难养活,她也是费了老大的功夫,才养活两株。因它株体形似灵芝,通常又只有七片叶子,故而有了七叶灵芝的雅名。它的作用很多,不过在医者手里,最大的作用就是补神健体,延年益寿。
“我儿得了疾病,太医说需用七叶灵芝做药引,方有一丝的希望,不知世子夫人可否割爱,与我一株。”钟大夫人得了阿瑶肯定的答案后,语气惊喜也急促。
阿瑶早在看到钟大夫人时,便已经有所猜测,点头道:“既是救人所用,自然没问题。只是七叶灵芝很是娇贵,一旦离土便会死,如此便没了药效,还要劳烦钟大夫人在此稍等片刻才行。”
看来钟咺的得病,并不是没得医,只是上辈子怕没找到七叶灵芝做引,最后才死了的。
钟大夫人拿着七叶灵芝,再三道谢离开。
又过了两日,听说钟家大公子,钟咺的身体果然开始好转。
又过去了大半个月时间,基本上也都痊愈了。
所以,钟大夫人再次携礼登门致谢,这次她并非是一个人,还有钟咺的妻子以及姜玥竟然也跟着一起来了。
这让阿瑶是有点诧异的。
陈氏虽然心里已经释然,但看到姜玥还是觉得闹心,所幸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开口说:“你们姐俩多日未见,自是说话去吧。”
阿瑶也知道陈氏对姜玥的心结,应了一声,便带着姜玥去了花园。
但是她们原就性情不同,不是那般亲密,后来闹出了代嫁的事,更是疏远起来,两人着实没有什么可说的,只能捡一些家常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好不容易等到丫鬟来报,说是钟大夫人他们要走。
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阿瑶在送她们一行离开的时候,却没想到她们的马车还没启程,徐延希便回来了。
“瑶瑶,怎么站在府门口?这里风大,小心着凉。”徐延希看到阿瑶穿着单薄的站在门口,忙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摘下,给她披上,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
阿瑶享受他的贴心,说道:“没事的。”说着就要脱下披风。
“好了,听我的。”
“瑶瑶,你知道吗?刚才父亲已经同意我出门游学了,虽说只给了一年的时间,不过总好过没有。”徐延希说起这个就高兴的有些手舞足蹈,父亲总算是答应了。
“真的呀!那太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