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太监弄 青镜里 3756 字 15天前

正巧,何家当初抱走的那个孩子,也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了。萧无刹眯着眼睛,心里面暗自思量着——云州之事已经迫在眉睫,何郁也拿到了探花的位置。东厂的所有人力有一半投在了这件事情当中,若是不小心失败,只怕整个东厂都要元气大伤。

只能成功!萧无刹猛地捏紧了手,又缓缓地松了开来——也是时候,去联系一下小何档头了。

等选秀来了,就是他和皇帝出手的时候。

“来人啊!”萧无刹低声道,“备马,进宫!谢必安!你跟着,带上那天的东西。”谢必安抱拳低头,神情严肃:“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43章 四十三、梅须逊雪三分白

四十三、梅须逊雪三分白

何郁骑在高头大马上,胸口佩着大红花,在已经鬓发有些发白的状元和形容平常的榜眼旁边,看起来格外的英俊潇洒。不少姑娘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何郁,眼睛闪闪发亮——今年的探花,真的是年轻有为。不仅长相俊朗,学识也好,比起一边的状元和榜眼要好多啦!

很显然,不止是这些平民女子这么想,很多权贵人家也是这么想的。何郁简直就是完美的乘龙快婿的人选。虽然本朝不提倡榜下捉婿的风气,但是何府也立马就收到了不少帖子。

何郁还没从大街上回来呢!

何无药笑的见牙不见眼,她觉得何郁这回真的是将萧无刹的命令完成的特别的好,这可是探花啊!大人肯定也很高兴!

就在她在自己的房间里,高兴的坐立不安的时候,一个面生的丫鬟敲了敲门,进来了。何无药略微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看着那个丫鬟:“何事?”那丫鬟看了何无药一眼,低头说:“档头,大人派我来给档头传话。”

何无药神情不变:“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丫鬟不慌不忙:“天桥上的糖葫芦,姑娘可喜欢?”“……喜欢是喜欢,只是太贵了些。”何无药狐疑地看着她,慢慢地说道。丫鬟笑道:“姑娘真会说笑,那糖葫芦金玉而制,一两黄金一串又有何贵。”

确实是自己人,何无药松了口气:“把门关上,莫要叫外人听见。”丫鬟微微笑着,关好了门,快步走到了何无药的身边:“档头,大人让我来传话,大人说,档头做得很好,东厂不会忘记档头的功劳。”

何无药的脸上顿时就泛起了红晕:“大人过奖了,我不过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丫鬟神色岿然不动:“大人说,请档头好好地注意下何探花,何探花近来,有一些不安分。”

何无药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她哆嗦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对着那丫鬟说:“我会遵照大人的命令的,请大人放心。”丫鬟点点头:“那属下就先行告退,档头万事小心。”何无药看着她下去,关好了门。、

等那丫鬟走了,何无药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撑不住了。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敢相信。来回在房间里面走了几趟,何无药看着桌子上面的纸张,伸出手拿了起来,将它们撕了个粉碎。

何郁,现在是她的重点观察对象。何无药咬着嘴唇,飞快地在心里面描绘出了一个计划。

花容真坐在书房里面,何无双坐在她旁边,看着花容真写的字,很是惊讶:“容真,你的字居然进步如此神速,这是给老太太的寿诞写的吗?”

花容真很高兴:“是呀,既然无双说好,想来一定是好的。”“真是不羞,”何无双抿着嘴笑,伸出手刮了刮脸,“容真近来,性子倒是开朗了不少。”

花容真愣了一下,随即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微微一笑:“是嘛?”何无双看着花容真这副样子,难得的有些出神。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花容真,突然说道:“容真,选秀在即,你家里……可曾说过是怎么安排的?”

花容真放下了手里面的毛笔,松开了挽起的袖子,她看着何无双,略微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自有我的去处,无双莫要担心便是了。”

何无双微蹙着眉毛,有些犹豫不决。她想了想,还是将今天看到的东西告诉了花容真:“容真,我今儿去告诉大哥哥,他摘了探花,结果……”

何郁?花容真看着她,有些奇怪:“表哥怎么了?”“可能是我看错了吧,”何无双有些犹豫,“总觉着,大哥哥似乎不是那么的高兴。”

……不是那么的高兴?花容真心里面悚然而惊,她重生而来,知道何郁是应该成为状元,结果现在成了探花,自然是不一样的。

何郁又是因为什么?花容真想不出来,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何郁肯定和她不一样,不是重生而来的。花容真咬着唇瓣,思索了一下,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何郁如果是知道,自己不应该仅仅是个探花……那他又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花容真有些不敢往下想——这不是她应该接触到的东西了,她现在只是一个无害的并且等待着选秀的闺秀。

何无双看着花容真的脸色变来变去,也是很担心。她小心翼翼地问:“容真,有什么事情吗?”“没事,”花容真猛地回过神来,“应该是你看错了吧?表哥可是得了探花呢,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随随便便考到的。”

何无双心里面纵然还有疑惑,只是见花容真这么说,也就全都压了下去:“也是,表哥今年不过弱冠,就已经是探花之身,想来以后必定是一路昌达。”

花容真附和着笑了笑,心里面没来由的有了一股焦灼感。她觉得有什么事情在发酵膨胀,她就被这事情包裹着,却摸不着也看不见。

而这个时候,能够依靠的人也不在。花容真看着何无双的笑脸,思绪飞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这件事情,也不知道该不该和萧无刹说。

皇宫之中,老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站着的状元榜眼和探花。何郁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老皇帝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他半低着头,表现的十分恭敬。

老皇帝盯着何郁看了一会儿,挑了挑眉,说了些场面话。并没有表现的对谁有过多的关注,何郁也和正常的人一样对着老皇帝叩谢拜恩了之后,就全都退了下去。

萧无刹站在一侧,眯着眼睛,看着何郁满面春风,心里没来由的很不爽。几个站在他下首的官员,都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子——这阉人,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下一秒就要暴起伤人了?

很吓人的好不好!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样的惊吓啊!

不过在学子们走了之后,老皇帝就没有再留着那些官儿们,只有萧无刹被留了下来。靠着他站的那些人都忙不迭地往外走,萧无刹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处,等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才走到了堂中,对着皇帝跪下来行了礼:“陛下,臣有事要奏。”

老皇帝就不耐烦这些礼节:“直接说,不要那些虚的。”“当年那个被抱走的孩子,东厂最近找到了一些下落。”

啧,这可不是件小事,老皇帝直起了身子,他看着萧无刹:“说。”“当年那个孩子确实是被何家的人抱走了,”萧无刹禀报着,“只是……那个孩子不过是一个障眼法。”

“障眼法?”老皇帝皱着眉,“怎么个说法?”“那个孩子,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婴孩,”萧无刹道,“前朝余孽根本没有将真的孩子交给他们,他们不相信何家,只给了何家一个傀儡,一个明面上的目标。”

也就是何郁。皇帝捶了下桌子,心里面很窝火:“那那个孩子到底在哪里?”“尚未追查到,”萧无刹低眉敛目,“东厂正在全力追辑。”

“把一半的锦衣卫都派出去!”老皇帝沉声道,“这是头等大事,万万不得马虎!只有将那个孩子找到,才能够将叛党给一网打尽。”

那是叛党的借口,只要将那个借口给找到并且堵死,就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一大半的叛党给剥离出去。

“云州何家大房,目前如何?”老皇帝继续问,萧无刹古怪地笑了笑:“陛下,目前看来,二殿下似乎略占上风。”“行简啊,”老皇帝稍微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嗯,确实,这是朕最出色的儿子,优秀的很,就是……”

就是过于自负了,一个当皇帝的人要时时刻刻都保持着清醒,再怎么着都不能够让一个这么自负的人来当。

“而且宁王,最近已经上疏了,”老皇帝玩着手上的扳指,若有所思,“改封世子的事情,我已经允了,毕竟……原来的宁王世子已经不能生了。”

萧无刹站在一边,是时候地说:“陛下尽管吩咐。”老皇帝瞟了他一眼,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情要嘱咐你?”“宁王世子更迭,并非小事,”萧无刹平静地微笑,“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谁家犬马有你这么凶悍,”老皇帝嘟囔了一句,“去吧,好好追查,选秀在即,万万不可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