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说暮四长了一张乌鸦嘴,她刚刚准备给自己放个假好好睡一觉,前院的路七就跑过来传话,说相爷已经朝悲翠园来了,让她赶紧准备准备。
搞突袭?
她还真就不想接驾。
朝三暮四高兴得拍手庆贺,“姑娘,奴婢们说什么来着。相爷一定是在意您的!”
十月揣起地上啃萝卜的小兔崽子,抱在怀里,吩咐道,“备热汤,我要洗个澡。”
朝三暮四欢天喜地的干活去,悲翠园要有喜事了!
被十月抱在怀里的兔子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红彤彤的两只眼睛巴巴的看着她:你能不能放我下去。
十月捋捋它的兔耳朵,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小兄弟,帮个忙啊。”
兔子耷拉下脑袋:绝壁不是好事。
萧弁的确是往悲翠园来了,倒不是因为下人在他耳边吹风,是自己临时起意,想过来瞧一眼这位扬言要“收服”他的女人过得如何。
狭小的园子里规规矩矩的站着两个丫鬟,见了他行一个蹲礼,“奴婢见过相爷。”
萧弁站在门口眼睛扫了一圈没瞧见正主,抬脚进去,终于开了尊口,“千里雪呢?”
朝三垂着头端上茶来,“回相爷,雪姑娘正在沐浴,马上就来。”
应景似的,隔壁房隐约传来水声。洗澡去了?这么着急。萧弁吊儿郎当的笑,就靠这个收服自己?还以为她大言不惭的放话会有什么新鲜招数。
“去,跟你们主子说让她慢慢洗,本相喜欢干净的。”
朝三暮四窃喜,看样子相爷是要在悲翠园过夜了。铺床换被、点熏香,上助兴酒菜,放下纱帐,两个丫头忙活的一头汗,喜滋滋的退了出去。
千里雪很听话的满满洗,隔壁一直有隐约水声传来。
萧弁再能耐也是肉体凡胎,一天一夜连轴转也是疲累的,坐下来喝个小酒解解乏,也算是难得清静。既然这边已经铺张开了,他坐下也就懒得起来换地方了。
半壶酒饮尽,隔壁还没洗完,萧弁一条腿搭在春凳上,长而不狭的双眼瞥一圈房里的陈设,漫不经心道,“你倒是听话,不怕把自己洗脱皮就再泡会儿。”
白月斋里的刘莲听说萧弁去了悲翠园,发了好一通脾气之后气哄哄的躺床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臆想画面气得她直掉眼泪。把悲翠园的千里雪正反两面骂了个透彻,正抹眼泪的时候,房里忽然小范围内刮了一阵风,白惨惨的月光从窗外爬进来,触手伸到她的脚踏上,苟延残喘之后没了力气,只能死不瞑目地趴在床前。
刘莲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警惕地坐起来,“谁?”
☆、扯淡
回答她的是窗子的一声“嘎吱”,窗子合上了。刘莲头皮发麻,吓得都快哭了,她蛇虫鼠蚁不怕,唯独害怕鬼鬼神神,谁这么缺德吓唬她?
房里响起很轻的脚步声,很快便有一道披头散发的“女鬼”形象出现在她的帏帐上。
刘莲的头皮炸了,运足力气,正要惊天动地吼一嗓,可惜起点太高错过了时机,被“女鬼”冲过来一把捂住嘴巴,“要是想我回去睡你就使劲叫。”
酝酿了半天的惊天一吼,黯然收场。看清来人的刘莲指着罗十月你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你是有病吧?”不留在悲翠园受宠,跑来吓唬她,就是有病吧。
罗十月不受她白眼威胁,把她往里一推,“莲奶奶,借住一晚。”
“不行,凭什么?”
十月转身就走,“那算喽。”
刘莲转念一想不对,身手矫捷的揽住她,“站住!借住..可以。”
两个人相互嫌弃的背对背躺下,罗十月打了个呵欠,拉了拉衾被准备睡了。刘莲还是忍不住,一下子转过身来,推她一把,“喂!你打的什么主意?”
“什么什么主意。”
“你少装蒜,服侍相爷那么好的机会你会白白放过?”
“莲奶奶,我说真话你肯定不信。”
刘莲好奇,“什么真话?”
十月转过身来,月光底下一双眼睛发亮,只听见她幽幽的说,“因为我...嫌他体味重。”
“呸!相爷这样有才有貌有身材的真男人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来,你给他提鞋都不配!我看你是在玩欲擒故纵,你这样的女人骗不过我的。”
十月挑眉,“你还挺聪明的嘛。那以后咱们各凭本事喽。”
刘莲气急,“被子还我!”
呼啦一下,刚捂出点热气就被她掀没了。罗十月单手去拦,一把扯住一角,刘莲被拽了个趔趄,恼了,“千里雪你找打!”
话音刚落,有东西突然袭向十月的面门,相距有段距离,她都能感受到那东西力道十足,若是被拍中估计得十天半月不能见人,她迅速歪头闪躲。砸在她身上的是刘莲丢过来的瓷枕。那东西老大一个,硬邦邦的砸在骨头上疼的很。
刘莲趁机蛮横地将衾被拉过去裹住自己,“跟我争,下辈子吧。”
罗十月毫不客气的扯了一半过来躺下,看了一眼刘氏,入眼是一片黑黢黢的后脑勺。
萧弁在悲翠园饮完一壶酒,自己翻身摸到罗十月的床上睡了。一觉醒来,连太阳都已经容光焕发重新上岗了,隔壁竟还有水声,萧弁当下便怒了。
被个“贡品”耍着玩,开天辟地头一回。
萧丞相半躺在架子床上,脸色极黑,抬脚便将无辜的团花锦被踹下床。锦被凌空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扑在了地面上,身后留下一片女孩子特有的香气。闻着这味儿,萧弁更加怒火攻心。
独守闺房一整夜,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