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伤口都结痂了,有一些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露出粉嫩的新肉,肩上的伤口看不见,他举着镜子也只能看见一点模糊的轮廓,但凭自己的感觉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动作大一点会有一种皮肉扯痛的感觉,怎么看都是没问题了。

穿上衣服,忍冬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刘伯就过来了,看着刘伯空空如也的手,忍冬有些困惑的看着他。

读懂了忍冬表情的刘伯一脸笑意的跟他说,“少爷说以后你就和他一起用饭了,省的我这个腿脚不便的老人家还要端着两份饭跑来跑去。”

这哪里是体谅他这个老人家,分明就是对人家小姑娘动心思了,自家少爷终于开窍了,刘伯甚是老怀欣慰。连带着看忍冬的眼神也越来越慈爱了,当初他就看好这个小姑娘,事实证明,他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忍冬被刘伯慈爱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总觉得有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他试探性的问道,“那我还是和你一块儿在厨房吃饭?这样更方便一点。”

刘伯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少爷的性子这些日子来你还不知道吗,他向来说一不二的,既然他都发话了,就肯定不会让你不去的。”说着他鼓励性的看着忍冬,“少爷对你是不同的,你要好好把握机会,也许你的心思就能成真了呢?”

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忍冬一脸茫然。机会?心思?这都是什么?刘伯的意思是卫慎卫大人可能喜欢上自己了,想想都不可能。

满头雾水的跟着刘伯去到了卫慎的房间。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大部分都是忍冬刚才的成果。

忍冬看了在桌子旁端坐着的卫慎一眼。卫慎朝她点点头,“来了,坐吧。”

声音正常,表情正常,果然是刘伯想多了,忍冬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高兴,毕竟他也曾开玩笑般的想过要是卫慎喜欢上自己,一切就都方便多了,不过她知道这个可能性有多小,所以也就是自娱自乐而已,现在情况证实,她更多的还是觉得安心吧。实在是被卫大人喜欢上这件事太惊悚了。

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桌子边端端正正地坐好,卫大人就发话了,“吃吧!”

“哦。谢谢大人。”忍冬端起碗,尽量用自己最斯文的方式吃饭。实在是卫大人吃饭吃的太有气质了,让她自惭形秽,怕污了他的眼睛。

刘伯早在两人都坐下后,就自觉的退下了,还体贴的关上了门,屋子里一时无声,只剩下忍冬筷子不时碰到碗碟的声音。这种情况,实在是太紧张了!

两人完美的奉行了“食不言”的优良品德,一顿饭从头到尾什么话都没说,真的只是单纯的吃饭而已。

但是食不知味啊,食不知味。忍冬一直注意着卫慎,他一放下筷子,她也紧跟着放下了筷子,总觉得这是有史以来吃的最累的一顿饭。最要命的是,卫大人居然还说,“府里也没别人,以后你就和我一起用饭,免得刘伯还要多跑一趟。”

晴天霹雳!虽然刘伯已经提前跟她说过了,但重新听到卫大人亲口说出来,再加上这一顿饭的惨痛经历,她觉得未来的日子一片灰暗。

“是,谢谢大人,不过我以前一直和刘伯一块儿用饭的,现在也可以,这样更方便。”忍冬还想挣扎一下。

“你不愿意?”卫慎的脸有变黑的趋势。

“愿意!愿意!能和大人一起用饭,我求之不得,只是我吃饭粗鲁,怕污了大人的眼睛。”果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就不应该挣扎的。忍冬一脸认命。

“我既让你和我一起,便不会在意这些。”卫慎皱了皱眉头,不太赞成忍冬的话。

“是,是我想多了。”忍冬心如死灰,但脸上还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怕她再表现出一点不愿意,卫大人就让她直接可以不用吃饭了。

“嗯。”卫慎发出一个音节。然后就不再说话。他其实不太擅长和人相处,尤其是女人,现在这样也不过是以前看到有人这样做而已。

一段诡异的沉默。

最后还是忍冬先开口,“大人,既然饭都吃完了,我先把这些碗碟端到厨房去吧。”

卫慎的脸色又不好了,“不是说过吗,你这段时间什么都不要做,要是胳膊还想要的话,就先把肩伤养好了再说。”

“哦,”忍冬听话的不敢再动,然后又有些尴尬的问道,“那我现在……”她的意思是吃完饭她是不是可以走了,和卫慎待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压力很大啊。

卫慎大概也不知道两人可以做什么,忍冬的话问出口后,他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先回去吧!”

得到这句话,忍冬瞬间眼睛就亮了,她还是觉得和卫大人保持距离感比较有安全感,这样和他莫名亲近起来的卫大人总让她觉得有阴谋,就跟上断头台前特意给顿好吃的一样。

卫慎看着忍冬似乎很不想跟他待在一起似的,突然就改了话语,“你帮我看一下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锦衣卫的人受伤是家常便饭,所以他们处理伤势的手法都很熟练,至少比她这个半路出家的大夫看起来专业多了,所以自从阎良他们来了之后,卫慎的伤就交给他们了。现在卫大人又让她看伤口是想闹哪样?

但是卫慎说话这句话就已经自觉自发的坐到了床前,完全不给忍冬开口的机会。

忍冬只好乖乖上前,看卫慎也没有自己动手的意思,就只能自己动手脱了他的外袍,又把里衣脱掉,露出里面包扎完整的伤口来。

白色的布带几乎是身上各处都有一些,还有一些浅一些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一切都显示卫大人没有任何问题,而且恢复良好。

忍冬想卫慎说明了自己的看法,卫慎也没有再说什么,这次他自己重新把衣服穿戴整齐,然后语气淡淡地说道,“你怕我?”

几乎是个正常人听到锦衣卫指挥使这几个大字都会浑身一抖的好吗?而且锦衣卫的人不是向来以此为荣吗?忍冬不确定卫慎问这话的意思,但她的直觉却告诉她卫大人大概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于是,她便答道,“卫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我岂有害怕的道理,只是我很少跟男子如此亲近,所以有些紧张。”

“很少?”卫慎在意的重点是这两个字,“所以你也和别的男人如此过?是沈延平?”

忍冬不知道卫慎为什么会揪住这两个字,但还是如实答道,“没有,沈大哥身边医术高超的人有的事,我也就给他熬熬药,和他说说话而已。”

听到这个答案,卫慎还是不高兴,“不是沈延平,那是谁?”

面对如此执着的卫大人,忍冬真的要开始怀疑她喜欢自己了,默默地和自己说了几遍不要乱想、不要乱想,她才答道,“没有人,我只是和大人这样过?”

为什么总觉得这话说出来哪里有点奇怪,好像很容易让人误会的样子。忍冬默默地想道。

但显然卫大人对这样的答案很满意,他说道,“很好,你要记住,我让人教你医术不是让你悬壶济世的,你的一切都是为我服务的。”

忍冬从决定跟着卫慎开始就充分意识到了这点,所以她答应的很干脆。她喜欢学医多少有一点弥补少时遗憾的意思,还真没想过悬壶济世,或者真的当个大夫什么的。也许等有一天事情解决了,卫慎也不需要她了,她可能会以此谋生,但绝称不上会有什么高尚的情怀。

卫慎对忍冬的干脆很满意,这次他是真的开口让忍冬可以离开了。怕卫慎又反悔,忍冬几乎是立刻就离开了。

卫慎看着她瞬间在自己眼前消失,眼眸深了深。

☆、你不是说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