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站起身拍手大笑,“好!真是好!”
“贱人!”予怀正没处撒气,看到她这样,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掴在她脸上,将她打得跌在地上。
阿紫嘴动了动,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可就是这样,她还在笑,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痛楚,待得笑够了,她讽刺地道:“看来不是人人都跟殿下一样糊涂,东宫还是有明事理的人。”予怀气急败坏地道:“你以为他们这样就没事了吗,这里离城门有好几里路,有的时机会把他们抓回来。”说着,他朝那两名护卫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抓人,要是抓不回林千这个狗东西,你们两个就
提头来见。”
“是。”二人满嘴苦涩地答应,跑了这么久,哪里还追得回来,可要是不答应,他们两个的脑袋,现在就得交待在这里。
望着跌跌撞撞跑出去的两名护卫,阿紫丝毫不担心,一直不停地笑着,她的笑容落在予怀眼里自是无比碍眼,愤然道:“再笑我杀了你!”
“你只管杀就是了,我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可太子,走到这一步,你还能回头吗?”
予怀冷哼一声,“笑话,我走的是正统之道,何需回头!”
“正统?”阿紫笑得越发大声,“看来太子真是被他们害得不浅,再这样下去,早晚败了大周。我真替陛下和贵妃难过,他们对你寄予厚望,你却被人下药而不自知,真是蠢得可怜!”
这是阿紫第二次说“蠢得可怜”四个字,予怀本就憋了一肚子气,如今被她一再讥笑,哪里还忍得住,目光一寒,伸手扣住阿紫脖子,寒声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齐王说他会救你,会帮你守着大周江山,太子……满意了吗?”说这话的时候,阿紫一直在笑。“哼!”予怀挥手,将阿紫像破布一样往地上摔去,阿紫当即口吐鲜血,手脚不断抽搐,可见五脏六腑都受了伤,她眼睛直勾勾盯着茅草屋顶,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她受了太多的伤,流了太多的血,就算没
有这一摔,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终于,她一动不动,只有血还在继续从她身体里流出来,从温暖到冰冷……
车夫上前试了试鼻息,小声道:“殿下,她死了!”“还用你说!”予怀烦恼地瞪了他一眼,他本想着从阿紫嘴里问出当日沈惜君和予恒在牢里说的话,哪知道阿紫这么嘴硬,宁死不屈,最可恨的是,还让任氏母子逃走了,这要是追回来还好,否则……定会闹
出不小的风波。
“将这里一把火烧了,别留下痕迹。”扔下这句话,予怀大步离去,留下车夫善后。
再说任氏母子,在林千的保护下,终于回到了城里,在踏进城门时,三人皆松了一口气,直至这一刻,他们方才确定自己还活着。
林千将任母从任大力背上扶了下来,道:“太子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去你们家中追捕,所以现在绝不能回家,得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
任大力抹去额头的汗水,道:“我知道,阿紫和我说了,她还让我进城后,立刻去京兆府报官。”
被他这么一提,林千也想了起来,连连点头,“对对对,立刻去京兆府。”
“不行!”任母拦住他们,回头看着人来人往的城门道:“我们得在这里等阿紫,不然她会找不到我们。”
直至这会儿,任母还被蒙在鼓里,以为阿紫真的会来和他们相聚。
想到拼死保护他们逃出来的阿紫,任大力悲从中来,几乎落下泪来,他吸一吸鼻子,故作轻松地道:“分开前妹妹说了,她会来京兆府和咱们相见,那里安全。”
“真的吗?”任母将信将疑地问着。
“当然了,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见他说的肯定,任母不再怀疑,随他们来到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