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恒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掩面片刻,他涩声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元九唇角勾出一缕深远的笑意,“办法一定有,就算殿下愿不愿意了。”
他的话令予恒精神一振,迫不及待地道:“快说。”
没人知道元九所谓的办法是什么,在他走后,予恒将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一夜,连秋水也不见,晚膳更是一口未动。
一夜辗转难眠,翌日清晨,秋水早早来到予恒屋外,正犹豫是否敲门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予恒从里面走了出来。
“殿下,您怎么样了,没事吧?”秋水一边问一边紧张地打量着予恒,确定他完好无恙,方才松了一口气。
予恒抚过她眼下因为一夜未睡而泛起的乌青,歉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殿下没事就好。”秋水眼眶微润,“奴婢有一件事想求殿下。”
“你只管说就是了,还有……”予恒按住她的樱唇,语意温柔的犹如一池春水,“我说过很多次了,只有我们两个人时,不要再自称奴婢。”
秋水涩涩一笑,“奴婢的身份不会因为一个称呼而有所改变,皇后娘娘更不会因为一个称呼而对奴婢改观。殿下,算了吧,就当奴婢求您,不要再为了奴婢和皇后娘娘置气了,如果因为奴婢,令殿下有所损伤,奴婢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她低头,与予恒十指交握,“能够天天看到您,侍候您,奴婢就心满意足了,其它的……奴婢真的不奢求,也请殿下不要再强求。”
予恒默默听着,待她说完后,温言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这番话,秋水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但第一次都会被予恒驳回,想不到这次他竟答应得如此爽快,一时倒是愣在了那里,待回过神来后,她试探道:“殿下真的想明白了?”
予恒扬眉道:“怎么,在你心里,我就一个冥顽不灵的老顽固吗?”
秋水掩唇轻笑,“殿下知道就好。”
“你啊!”予恒宠溺地摇摇头,随即道:“好了,你好生在府中待着,我出去一趟。”
秋水神情一变,连忙拉住他道:“殿下忘记了,陛下罚您在府中禁足,说是在您想明白之前,哪里都不许去呢。”
予恒微微一笑,“我记得,所以我现在去见父皇,向他请罪。”
秋水一怔,旋即激动不已,连连点头,连话也说不利索,“好……好事,殿下好事。”
予恒抹去她不小心滴落的泪水,轻声道:“明明是坏事,却高兴成那样,这天底下下也就你一个了。”
秋水笑中带泪,“对奴婢来说,没有什么比殿下安好更重要的。”
“我知道,所以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这句话予恒说得异常认真。
秋水被他看得粉面一红,既羞又喜,低头绞着帕子,小声道:“时辰不早了,您快去吧。”
予恒到的时候,东方溯正在批阅奏折,他不敢惊扰,悄然站在一旁,殿下寂寂无声,静得能听到朱笔在纸上划动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溯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盯着予恒,“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