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哀家要多谢你才对,被你这么一说,哀家这心里感觉痛快多了。”说着,她抚着予恒的肩膀,温言道:“出去一趟,懂事了许多。”
这样的祖孙慈孝,一直持续到予恒离去,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陈太后面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彼时,秋月也在,看到她这副模样,递过刚温好的羊奶,轻声道:“太后这是怎么了?”
陈太后示意她将羊奶搁到小几上,冷然道:“哀家还是低估了慕氏。”
秋月心思一转,试探道:“是不是她和大殿下说了什么?”
“哪里需要说什么,予恒现在完全站在她那一边。”陈太后冷笑连连,“这个蠢东西,居然还教训起哀家来了。”
秋月蹙眉道:“这么说来,大殿下是不会再帮咱们了?”
“告诉他,只会坏事。”陈太后冷哼一声,道:“哀家让你安排的人呢?”
秋月轻声道:“都已经安排好了,只等太后吩咐。”
“好。”陈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端过羊奶正要饮,忽地心中一动,望着予恒离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她道:“你再去办件事。”
在听完陈太后的吩咐后,秋月面色一变,惊声道:“太后,这……这会否过了一些,不管怎么说,他都是……”
陈太后抬手打断她的话,目光冷漠无情,“今日之前哀家或许还会念他几分情,但此刻……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去吧。”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如常,西楚遵照约定,将古逸臣送了回来,身上有不少伤痕,都是萧若傲为了逼问机关术留下的,要是当初没逼萧若傲放人,不知还会受多少苦。
予恒十四岁生辰那日,东方溯正式让他去了吏部历练,显然是有重用这个儿子的打算。
畅春园中,梁氏握着一个香囊出神,连容氏进来了也不知道,直至绣春提醒了一句,方才回过神来,“妹妹来了,快坐。”
“多谢姐姐。”容氏欠身坐下,笑道:“姐姐刚才想什么想得这么认真?”
梁氏将手里的香囊递给她,“你对香素有研究,闻闻这里面都有哪些香料。”
容氏依言接在手中,闭目轻嗅了一口,喃喃道:“丁香、栀子花、薄荷、紫苏。”
梁氏眸光一闪,“就这几样吗?”
她的话令容氏疑惑,”难道还有别的香料?”说着,容氏又仔细嗅着,但无论她怎么闻,除了刚才那几样之外,再闻不到其它香料的气息。
梁氏微笑道:“连你也闻不出,看来那人真没骗本宫。”说着,她取回香囊,将之解开后倒在帕子上,除了容氏说过的那几样之外,还有一些小小的花,瞧着有几分像桂花,但香气却截然不同,确切来说,它每一朵的香气都不尽相同,有的像丁香,有的像薄荷,有的像栀子花,又有的像是前面那几种花的融合,它本身的香气,反而不可闻。
容氏捻了一朵,好奇地道:“姐姐,这是什么花,我怎么从未见过?”
“此花名为百香,不是说它有百种香气,而是指它与任意一种花卉放在一起,皆可以变成与对方相同的香气,就像现在这样,紫苏、丁香、薄荷都可以。”
容氏诧异地道:“天底下竟有这样神奇的花,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