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宫人的回禀,阿紫心急如焚地道:“九王不在,咱们又进不了漪兰殿,这可怎么办啊?”
阿兰叹了口气,“只能等了,好在九王只离开两天。”
站在窗前的沈惜君转身来到阿兰身前,冷冷道:“夜长尚且梦多,何况两日,你何时变得这么糊涂。”
阿兰红了脸道:“娘娘说的是,奴婢大意了。”
阿紫迟疑道:“奴婢听说秋月找来一个稳婆,会不会是……贵妃要生了?”
阿兰诧异地道:“贵妃龙胎才八个月,应该不至于吧?”
“贵妃龙胎本就不稳,又被太后禁足,早产也不是不可能的,漪兰殿里既没太医也没稳婆,真要临盆可怎么办啊?”阿紫越说越是担心,望着一言不发的沈惜君道:“主子,这可怎么办啊?”
沈惜君思忖片刻,道:“纪太医呢?”
阿紫看了一眼天色,道:“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御药房里磨药。”
在慕千雪一事中,除了张进被打得半死之外,纪临也被罢了官,罚去御药房磨药,每日要磨十几斤的药,经常磨得满手血泡。
“把他叫来,随本宫一起去漪兰殿。”对于沈惜君的话,阿兰满面无奈地道:“没用的,他们根本不会让娘娘见贵妃。”
阿紫似乎明白了什么,脱口道:“娘娘想强闯漪兰殿?”
“不错。”沈惜君话音未落,阿紫已是连连摇头,急声道:“万万使不得,这会儿九王不在,娘娘若是硬闯,太后一定不会放过您,再说……再说太后不是请了稳婆吗,可见还是疼惜贵妃腹中那个皇孙的。”
“疼惜?”沈惜君嗤笑道:“但凡有半分疼惜,她就不会那样对贵妃,稳婆……八成是张催命符。”
阿紫也是没了主意,“那……那要不然再想想别的法子?”
沈惜君摇头,叹息道:“已经没有法子了,贵妃救了本宫两次,本宫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事不宜迟,快去把纪太医叫来。”
在她的坚持下,阿紫只得去请了纪临过来,后者知道此行会有危险,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到漪兰殿的时候,幕色四合,只剩下几道余晖还未散去,与之前阿紫过来一样,离着还有十几丈,便被拦了下来,望着朝自己拱手行礼的禁军,沈惜君肃声道:“本宫得知贵妃身体不适,特带太医过来看看,你们都让开。”
几名禁军相互看了一眼,低头道:“太后有令,不许任何人进漪兰殿,请恕卑职等不能从命。”
沈惜君扫了他们一眼,冷冷道:“若贵妃与皇嗣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担当得起吗?滚开!”
“请娘娘恕罪。”禁军虽然对她的话有所忌惮,但更畏惧陈太后。
“好!”沈惜君徐徐颔首,风灯摇动,光影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影子,就在禁军以为她会知难而退的时候,后者竟然举步往前,顿时大惊,急忙道:“请皇后娘娘留步!”
沈惜君根本不理会他们的话,一步步往前走着,天青色的裙裾在晚风中层层盈动,如欲随风而去。
“请皇后娘娘留步!”禁军不敢碰触,只能边说边退,眼见已经到了漪兰殿门口,沈惜君始终没有停步的意思,那些禁军大急,其中一个禁军忍不住出手拦住了沈惜君。
阿紫面色一冷,厉喝道:“放肆,娘娘金尊玉贵,岂是你等所能碰触的,只凭这一下,就能剁了你的手。”
那名禁军赶紧缩手,唯恐慢上一步就会双手不保,“卑职知罪,但漪兰殿真进不得,请娘娘不要让卑职等人为难,否则……”他讪笑道:“禀到太后面前,娘娘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