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霄听得连连摇头,“你这丫头魔怔了不成,好死不如赖活着,离开四王府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胭脂没有说话,只是忍着胸口钻心的痛楚,朝张启凌磕头,“求殿下成全。”
“老四。”许太后朝张启凌招招手,示意他走近几步,“你刚才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是。”
“可是在哀家看来,胭脂对你并没有不忠,刚才所有人都看到了,她愿意拿自己性命来换取你的安好,你又如何如此绝决,浪子回头金不换,哀家相信,胭脂是真的知错了,你就看在哀家的份上,原谅她一次,只是一次。”
张启凌满面为难,他可以不理会张廷霄,不理会千代本樱,却不能不理会许太后的话。
良久,他无奈地道:“既是这样,孙儿遵命就是了。”
张廷霄抚掌道:“好了好了,这下皆大欢喜了。”说着,他朝愣在那里的胭脂道:“还不赶紧谢恩。”
胭脂回过神来,连连磕头,“多谢太后,多谢殿下!”
看着不断自胭脂体内流出来的鲜血,许太后怜惜地道:“好了,快把她抬下去疗伤吧,再这样流血,怕是真要活不成了。”
胭脂被抬下去后,张启凌恭声道:“祖母今日受惊了,孙儿送您回去吧。”
许太后拍一拍他的手,慈声道:“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还是留在府里陪新娘子吧,让廷霄送哀家回去就行了。”
张启凌也不勉强,拱手道:“那孙儿恭送祖母。”
在他们离去后,张启夜也气呼呼地甩袖离去,至于那些宾客,一个个皆受了惊吓,再加上府里死了几个人,自是没胃口留下来喝喜酒,纷纷告辞。
在送走最后一名宾客后,千代本樱看了一眼暗沉的天色,柔声道:“殿下今日辛苦了,让妾身侍候您歇息吧。”
“我还有些事情要办,王妃先歇息吧,不用等我了。”不等千代本樱拒绝,张启凌已是道:“香梅香兰,扶王妃回房。”
望着张启凌远去的身影,香兰埋怨道:“殿下这算什么意思,今儿个可是新婚之日,难道他想让小姐独守空房吗?”
千代本樱眸光一冷,语气如霜,“你是嫌我还不够烦吗?”
香兰噤若寒蝉,不敢出声,静寂半晌,耳边传来千代本樱幽沉的声音,“去看看殿下是不是去了栖云轩,仔细些,别让殿下发现了。”
“是。”香兰这一去就是两个多时辰,直至三更敲过,方才回来,朝盛妆未卸的千代本樱行了一礼,小声道:“小姐料得不错,殿下就是去了栖云轩,这会儿才回来,径直去了书房,看样子是……是不打算过来了。”
“栖——云——轩!”千代本樱一字一顿地念出这四个字,眸光阴厉如窗外寒霜。
香梅奉上茶,小心翼翼地道:“小姐喝口茶消消气。”
“消气?”千代本樱冷笑一声,接过茶盏狠狠掼在地上,咬牙道:“新婚之夜,夫君在别的女人房里待到三更半夜,你让我怎么消气!”
香兰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轻声道:“奴婢知道小姐受了委屈,待明日一早入宫请安,咱们就将这件事告诉陛下,请他老人家替小姐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