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不屑地道:“来得快又如何,还不是让公子占了先机,公子占尽天时地利,又有国师相助,其他皇子不过是白费心机罢了。”
张启凌随手搁下茶盏,横目向她,冷冷道:“一日赢,就一日不能大意,岂不闻‘骄兵必败’这四个字!”
胭脂心里一慌,赶紧低头认错,“奴婢知罪,奴婢会派人日夜盯紧大殿下一行,以免坏了公子大事。”
张启凌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窗台,“笃笃”的声音在静夜中听来,份外明显,许久,他手指一顿,冷声道:“大哥不是蠢人,很快就会发现了东方洄是搅动北周朝局的关键,从而设法拉拢。”
胭脂思索道:“公子师承国师,又曾与恭王有过接触,奴婢相信他一会选择公子。”
“这是自然,但……”张启凌眸底冷意森森,“大哥会罢休吗?其他几个会罢休吗?”
胭脂想想也是,不禁有些无奈,“那该如何?”
“先盯着吧,等时机合适之时,我与他们见一面,绝不能让他们坏了我的计划。”张启凌一边说着一边回到椅中坐下,“不过这次去恭王府,倒是有了意外的收获。”
胭脂好奇地道:“是什么?”
张启凌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道:“可还记得十年前,震动东凌朝野上下的那件事?”
胭脂美眸一转,试探道:“公子是说影军团左系一派背叛陛下之事?”
“不错。”张启凌以手支颐,似笑非笑地道:“那些人自从逃出东凌之后,十年来一直下落不明,原来是躲在金陵城中。”
胭脂能够一直跟在张启凌身边,自不是蠢钝之人,很快便猜到了张启凌未曾说出口的话,“与恭王有关?”
张启凌颔首道:“之前你打听到东方洄身边有擅于隐匿的高手时,我就曾有过怀疑,结果还真是他们;我从恭王府出来时,东方洄派了其中一人来跟踪我。”
“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胭脂冷笑一声,转而道:“奴婢这就将消息传回东凌,请陛下派人剿杀。”
张启凌唤住准备离去的胭脂,含了一缕浅薄的笑意道:“我何时说过要告诉父皇?”
胭脂被他说得一阵错愕,“公子您……”
张启凌扬一扬斜长入鬓的剑眉,徐徐道:“与其这么杀了,倒不如留着他们为我所用,东方洄可不知道我与他们的关系。”
胭脂迟疑地道:“可万一被陛下知道您知情不报……”
“父皇不会知道。”张启凌冷冷打断她的话,“此次胜负关乎帝位归属,绝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可用的机会。”
胭脂讨好地道:“公子胸有远略,神武过人,又有国师支持,帝位自是非公子莫属。”
张启凌冷笑道:“哪有这么容易,我那些兄弟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之前趁着父皇病重垂危,他们一个个想尽办法拉拢朝臣,排除异己,就等着父皇驾崩后,好登上帝位,若非师父早有安排,我怕是连襄月城都是进不去。不过父皇虽然熬过了那一关,但毕竟年老体衰,撑不了多久了,传位之事势在必行,所以他才会定下这样的比试。”
所谓江宁首富之子,不过是张启凌多年来的掩护,他真正的身份,是东凌帝国的四皇子,他骗过了所有人,包括——慕千雪。
当日,东方溯逼宫夺位,他本该趁着朝局不稳的机会,设法将之扰乱,哪知突然接到天机老人八百里加急传书,书中说凌帝突然重病,随时可能驾崩,让他速速赶回襄月城,以免帝位落入旁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