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君强捺住掴掌的冲动,寒声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满口胡言,赵平清,我与你相识十年,怕是你从未与我说过一句真心话!”
“不是这样的。”赵平清不住摇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落个不停,“姐姐很清楚,睿王是不喜欢你的,就算你借着太后旨意,强行与他成亲,他还是不喜欢你,甚至更反感,姐姐,这样的婚姻,除了一个睿王妃的名头之外,根本没有幸福可言,你又何必呢!”
赵平清说得每一个字都正中沈惜君最痛之处,令后者暴跳如雷,尖声道:“赵平清,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你是我姐姐,我……”
“姐姐?”沈惜君怒极反笑,指着赵平清的额头,“我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把你当姐妹,赵平清,你骗得我好苦!”
赵平清额头被她戳出了一个个指甲印,她忍着痛道:“姐姐,我是真的……”
“够了!”沈惜君厉声打断她的话,眸色阴冷如外面未化的积雪,“我再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话,一个字也不!”
“姐姐……”赵平清话未说完,沈惜君已是拂袖来到平阳王妃身前,“母亲,我们现在就进宫去见太后,请她下旨为赵平清赐婚!”
赵候爷大惊失色,连忙上前道:“宗姬且慢!”
“滚开!”沈惜君一把将他推开,赵夫人扶住脚步踉跄的赵候,气愤地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自刚才起就一直没说话平阳王妃,听得赵夫人之言,面无表情地道:“若非赵平清痴心妄想,意欲得到一些她根本不配得到的东西,岂会如此,一切皆是她咎由自取,我只治她一人,已是宽容,你们再要多嘴,休怪本王妃不讲情面!”
赵夫人想要再与她争辩,却被赵候爷用力拉住,不住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以平阳王妃的霸道性子,继续下去,吃亏的只会是他们。
在赵平清不住的啜泣声中,平阳王妃拂一拂裙裾,起身道:“惜君,我们走吧。”
“是。”沈惜君出了一口恶气,心里痛快得紧,敢坏她婚事,她就要赵平清拿后半辈子几十年来偿还!
临行前,她张开樱桃红唇,朝赵平清面上重重唾了一口唾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配!”
“她们……她们……”赵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了离去的平阳王妃二人,半晌说不出话来,赵府这些年虽末落,却从未受过这等奇耻大辱,平阳王府实在欺人太甚!
待得缓过气来后,赵夫人垂泪道:“候爷,你赶紧想个办法,千万不能让平清真的嫁给徐家那个败家子。”
赵候爷无力地跌坐在椅中,怆然道:“她们背后是太后,我能有什么办法!”
一听这话,赵夫人泪落得越发凶,“那你就打算眼睁睁看她们毁了平清一辈子吗?那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啊!”
赵候爷摊手道:“那你想我怎么样?”
赵夫人无言以对,好一会儿抹着泪道:“不然……我们也进宫去求求太后,或许会有用。”
对于她的话,赵候爷嗤之以鼻,“疏不间亲,平阳王妃可是太后的嫡亲妹妹,你觉得太后会听我们还是平阳王妃的。”
“那……那就真的没办法了吗?”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要嫁给那么一个花心败家子,赵夫人就心如刀割。
赵候爷长叹一口气,“唯今之计,只有等平阳王妃气消了之后再去求她,所幸这会儿天色不早,又积雪重重,应该不至于今日就入宫。”说着,他又恼声道:“平清也是,无端端的去告诉睿王做什么,算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