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一边想着一边取过摆在双耳方瓶里的画卷,整个书房的东西,就剩下这些画卷还没有检查了。
一幅接着一幅在怀恩手里展开,皆是一些山水画,待得展到第四幅时,怀恩脸色一变,画卷中竟然夹着一封书信。
信王看到怀恩从画卷里找到一封信,满心疑惑,奇怪,他并没有在画卷中夹书信的奇怪,怎么会……
“是你放的?”信王低声问着身边的长史,书房是整个信王府的禁地,除他之外,就只有少数几个人与负责打扫的下人允许入内,且下人打扫之时,必有人在一旁盯着。
长史连连摇头道:“王爷的东西,除非您有交待,否则卑职是绝对不动的,实在不知这信从何而来。”
不是他也不是长史,那这画中的信从何而来?
接下来的事情,更令信王惊奇,瓶中共有画卷十二幅,其中四幅竟都搜出书信,尽管不知信中的内容,但看怀恩脸色,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偏偏又不好问,只能忐忑不安地等在那里。
在一一看过那四封书信后,怀恩面色难看地走到信王面前,“亏得老奴这样相信王爷,您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令老奴失望。”
“公公这是何意?”信王目光一直盯着他手里那四封书信,他知道,问题必是出在此处。
怀恩叹息道:“事到如今,王爷还不肯说实话吗?”
“本王确实不知,还请公公明示。”
怀恩摇一摇头,举起手中的书信,“这是东凌人写给王爷的信,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是王爷指使东凌刺客行刺诸王,嫁祸倚翠阁;之后,您见王太傅替倚翠阁解了围,又心有不甘,指使他们杀害王太傅并掳走镜玉,令所有人都以为王太傅是镜玉杀的。”
信王愣愣地看着他,反应过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荒谬,而且是荒谬绝伦!
那厢,怀恩还在气愤地说着,“王爷,您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还有王太傅,他教过您学问,算起来还是您的师傅,您……您这次实在错得太离谱了!”
“本王没有!”信王摇头道:“本王没有做过这些,你不要血口喷人!”
“信里说得清清楚楚,老奴并无半句虚言。”说着,他痛声道:“您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本王都说了没有,给我!”面对这桩飞来横祸,信王心中大慌,急急想要抢过信,这几封信至关重要,怀恩岂肯给他,连忙后退数步,同时有士兵冲上来,挡在怀恩身前,阻止信王近前。
“本王可以发誓,这些信与本王没有任何关系,是有人嫁祸于本王。”信王脸色发青的说着,勾结东凌、行刺诸王、杀害王良;这几条罪名加在一起,就算他这个亲王也受不住。
“这也是有人嫁祸吗?”门外传来盔甲叮当的声音,紧接着两道身影逆光走了进来,当先一人正是张晋,后面跟了几名禁军,手里捧着数把以黑色鲨皮为鞘的细长窒窄刀还有夜行衣。
一看到那几把刀,信王脸色顿时又难看了数分,以他的眼力,自是一眼就认出那些是东凌刀,张晋这会儿拿进来,难不成……
张晋冷冷道:“这些刀与夜行衣,是末将自后院一间柴房中搜出来的,不知王爷要怎么解释?”
果然如此!
“本王不知道,也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这一切都是有人栽赃嫁祸于本王。”信王咬牙说着,眼里有愤怒的火苗在窜动,要让他知道是谁这样害他,非得生扒了对方的皮不可。
“王爷倒是撇得干干净净。”张晋嗤笑一声,显然是不相信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