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2)

春暖香浓 笑佳人 3010 字 15天前

三人才走不久,明惠帝笑着离座,对廖守道:“走,咱们也下去瞧瞧。”

廖守立即从命,皇上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不多想其他。

雅间里得留男人镇守,楚行将二人送出雅间,目送明惠帝走到楼梯前,春风得意地下去了,楚行嘴角终于露出一抹复杂的笑,说是嘲讽,却不带任何不敬,只是觉得,堂堂九五之尊竟然如此费心追逐一个姑娘,有点……

不像他认识的那个皇上。

“走了?”陆明玉走到雅间门口,往外看了眼,眉笼轻愁。

楚行看到这样的她,愣了愣,忽然笑了出来,眼里笑意明媚如春风。

陆明玉担心姑姑呢,见他笑得这么开怀,她既觉得好看,又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楚行只是揉揉她脑袋,反手带上了门,心情愉悦。

经过今晚,他似乎能想象,妻子当娘亲后会是什么模样了。

第142章 142

陆筠带着弟弟下来时,要参与五盏铜灯挑战的人选都提前订好了,一对儿正在挑战,四队儿分别站在比武台两侧等着上场。台上热闹,另有伙计摆着桌子收钱准备下一轮玉质烛台的比试,因为要交二两银子,一般的小富人家都舍不得,舍得的未必愿意登台露脸,故一共六个名额,现在还剩两个。

“你想要玉烛台吗?”陆筠牵着弟弟来到报名伙计这边,低头问道。

崇哥儿摇头,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金字灯架最顶端,“我要金莲烛台!”

陆筠笑了,弟弟可真够贪心的,最后一轮比试要交五两银子才能参加,但那座烛台单单做工就不止五两,宋家灯楼怎么可能轻易让人赢走?题目出的肯定都特别难,别说弟弟,就是他们大人上去,都没有多少把握。

不过陆筠愿意哄弟弟开心,柔声道:“好,一会儿姐姐给你交钱,但崇哥儿要听话,输了也不许哭。”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笑,陆筠惊慌转身,意外撞进一双狭长深邃的黑眸,就那样毫不遮掩地看着她笑,眼里倒映着绚丽的灯光,言词难述其风流。陆筠脸上一热,双手将弟弟拉到怀里,垂眸唤人:“七爷。”

心里打鼓似的咚咚跳,皇上怎么也下来了?来的神不知鬼不觉,早知道他在身后,陆筠绝不会那样哄弟弟。

“我最喜欢的烛台被人打碎了,看那个金莲烛台不错,便来碰碰运气。”明惠帝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朝崇哥儿递了过去,眼睛却始终看着陆筠。他喜欢这丫头,当着外甥女的面不好表现出来,现在,没有人值得再让他避讳顾虑,左右等他接陆筠进宫,廖守等人都会猜到他此时已经看上了她。

他身后,陆锦玉一脸复杂,刚刚皇上过来,她与丈夫最先察觉,准备行礼,皇上却用眼神示意他们夫妻不许出声,跟着就故意放轻脚步走到姑姑那边了。陆锦玉还以为皇上要逗弄崇哥儿,毕竟在雅间皇上好像很喜欢崇哥儿的样子,可此时皇上意味深长地盯着姑姑看……

是真的喜欢,还只是见色起意,只想与姑姑风流一场?

姑姑的身份,再嫁不难,但是进宫……

进宫难于登天,皇上大概也只是喜欢姑姑的姿色,欲私底下调戏一番?

陆锦玉无法坐视姑姑被人轻薄,她悄悄扯了扯丈夫袖子,求他帮忙解围。她久居内宅不了解皇上,又太过担心家人当局者迷,徐承锐却是清楚明惠帝的为人的,绝非那种好色昏庸的君王,便是看在陆斩、陆嵘父子的面子上,明惠帝也不可能对陆筠生出那样的念头。

再看陆筠,那样的容貌,便是嫁过一次了,也极易撩动男人的心。

徐承锐很快就有了猜测,明惠帝既然出手,肯定会给陆筠名分。

“稍安勿躁。”他低声安抚妻子。

陆锦玉冷静不下来,但那是皇上,她着急却没有胆量上前做些什么。

她急得冒汗,陆筠却满心困惑,明惠帝会缺金烛台用?而且,去年在安国寺偶遇,明惠帝打趣说她小时候打碎了他最喜欢的花瓶,现在又强调他最喜欢的烛台碎了,是真话吗?

陆筠确认般偷偷抬眼,想要知道明惠帝是不是在调侃她。

明惠帝已经把崇哥儿拉到了他身边,见陆筠忐忑看过来,他轻轻一笑,目光幽幽地看着她,“我随便说说,阿筠真信了?”

又这样唤她……

陆筠飞快低头,再扭头看向一侧,心里再次涌起那种奇怪的感觉。明惠帝对她的态度太亲昵了,是因为她与侄女年纪相仿,他依然把她当普通的小辈看,还是……

心慌意乱,陆筠忽然不想再留在这边。瞥眼弟弟被他握着的小手,紧张战胜了对他的敬畏,陆筠咬咬唇,硬着头皮道:“七爷,我,我想上去了,能劳烦您帮我照看下崇哥儿吗?”

“一起吧,难得有此乐事。”明惠帝故意挡在她退路上,声音低沉温柔。

陆筠没料到他竟然会拒绝,当场愣在了那里。

明惠帝笑了下,摸摸崇哥儿脑袋,没再说更直白的话,而陆筠是个胆小的,明惠帝希望她留下,她就不敢再坚持了,偷偷往那边望大侄女,想去找大侄女,却见人家夫妻俩并肩而站,她过去似乎不太合适。

幸好比武台上热闹,明惠帝也没再说那些奇怪惹人多想的话,陆筠渐渐放松了下来。

五盏铜灯都被人赢走了,接下来三组挑战者两两上场,竞夺第二等的玉烛台彩头。台下伙计开始登记最后一轮的挑战者,并且事先声明,只收十人分成五组,如果有人提前获胜,未能参加挑战的几组会退回银子,如果五组都失败,灯楼会进行最后一次抽签,抽中标红竹签的便是最终赢家。

这话给了所有百姓继续观赛的盼头,至于那些愿意花五两银子玩这个的,他们只享受挑战的乐趣,并不在乎金莲台到底花落谁家。

陆筠领着弟弟要去报名,明惠帝把崇哥儿还给她,他却紧随其后。陆筠没法赶人,只能尽量不看他,到了灯楼伙计面前,她拿出荷包要取银子,明惠帝却抢先把一张百两银票放到了桌子上,吩咐伙计:“我们三人报名,我记七爷,他是五公子,她记……”

明惠帝看向陆筠。

陆筠连连摇头,脸快红透了,“我不用了……”说完就要走。

明惠帝一把攥住她胳膊,再对伙计道:“她记容公子。”

陆筠不想参加这样的比试,可听到明惠帝给她起的绰号,她还是疑惑地望了过去。两人中间只隔着一个崇哥儿,明惠帝装作帮崇哥儿正帽子,脑袋正好低向陆筠,然后用崇哥儿不可避免能听见的声音给她解释,“云想衣裳,花想什么?”

低低的声音传进耳中,陆筠情不自禁被男人牵着走,去想这个问题。

云想衣裳,花想什么?

云想衣裳花想容……

脍炙人口的诗句瞬间浮现出来,陆筠愕然地仰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