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初华口渴的紧,非要喝水不可,且马车颠簸,小妹实在难受,就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再吃上几杯茶水解解乏……嫂嫂,就让我出去吧。”她小脸皱成一团,眼泪水都要掉下来了。
锦毓瞧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很是心疼,可又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正为难着,外面传来她大哥的劝说。
“妹妹,姑娘既然这么难受,不如让她随我们一同去茶楼小坐片刻……左右大家都是一家人,有如此行径倒也不越矩。”林朝附和地点头,劝说锦毓。
瞧见嫂嫂有些松动了,初华乘胜追击,立马配合地哀求道,“好嫂嫂,初华又累又渴,您就可怜可怜我。”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红脸白脸说的那是一个□□无缝。虽然一个在车外一个在车内,但两人的心好像霎时间被打通连在了一起。
可怜的锦毓被蒙在鼓里,哪里知道他们的小九九,禁不住初华甜腻的哀求与大哥恰到好处的劝说,终于同意初华下马车。
初华兴高采烈地被侍卫扶下马车,还没站稳就四处搜寻林朝的身影。瞧见他负手而立,目光清淡,不知和锦毓说着什么,两人脸上皆是浅浅的笑意。
锦毓拉住初华防止她乱跑,一手紧紧挽住林朝的胳膊,好像还和从前未出嫁时一样,林朝瞧见妹妹孩子气的举动,不觉哑然失笑,宠溺地点点她的额头,脸颊上的笑窝盛满了似水柔情。
初华一直用希冀的眼光望着林朝,只盼着他能注意到她,回她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只是,林朝自始至终都只和嫂子说着话,从未看过自己一眼。好像刚才的事不过是过眼云烟。她失望地低下了头。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低头的一刹那,林朝黑眸中的思念与欣喜,如山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里,年轻的姑娘注视着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轻轻放下已经被蹂得惨不忍睹的帘幔。
端坐于马车中的姑娘,面侧苍白,两颊赤红,一双杏眼儿圆睁,双手紧握成拳才未让自己失态的大叫出声。
目睹整个过程的,不是别人,正是沈初莲!
她自从对自家嫂嫂生了二心,边总觉锦毓一心与自己过不去。
自她嫁进沈府,一向与自己最为亲厚的大哥便很少来看自己;也是因为她的缘故,娘和二哥更不待见自己。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今天,她又说什么担心自己身体之类的鬼话,强行要送她回去,这摆明了就是要避开自己,将自己排斥在外。
她既如此不欢迎自己,自己又何必在这惹人嫌,没得丢了脸面,不如先行回府,免得处处看人脸色。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不经意地回头,却亲眼目睹了整件事情发生的经过。
嗤,怪不得如此心急要将自己赶下马车,原来是为了来会情郎。
背对着男子看不清他的脸,只觉他身姿颀长,挺拔端庄,锦衣华服,甚是风流倜傥。
自己那平日里温婉秀丽的嫂嫂,此刻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丝毫不避嫌的与陌生男子眉目传情勾勾搭搭,毫不顾及周围人投过的好奇眼光。
瞧见她拉着男人的衣袖晃来晃去,仰起的脸庞上满是喜悦,那男人也不老实,一会摸摸她的头发一会点点她的额头,两人旁若无人,只是自顾自地亲密着。
初莲怒火中烧,纤细的手指死死扯住帘幔。
不要脸的女人,她就这么饥渴,公然与奸夫狼狈为奸,她究竟是没将大哥放在眼里还是算准了大哥爱惨了她,不会怪罪于她?
大哥对她一片痴心不忍伤害她,自己却是万万不能容忍她的。
初莲猩红着眼,正要下车甩那贱人几个巴掌,让她身败名裂,从此滚出沈家,却突然瞧见大姐从马车上下来,这个变故生生止住了她即将下车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