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2)

花槐脾气好得很,有吃的就会笑眯眯。加上这里的菜确实出色,她看着玉清这张老脸都不觉得烦了。

席间还有玉清的几个徒弟一起陪着,他们现在彻底服了。殷勤的不得了,就是对着只会传话,看起来似乎没什么能耐的李越都十分客气。

这顿饭可以说是宾主尽欢。

最后花槐问道“听说原本你们要找正阳门的人来解决,为什么不找呢?”

玉清道长笑道“正阳门的道友离这里远,就是做飞机过来,订票等机加上转车,过来也怕来不及,花道友肯出手相帮,我们是十分感激的。”

花槐道“我也听过正阳门,他们好像很早以前就存在了,到现在都没消失,一直延续下来了,这是怎么办到的?”

花槐看过历史书,人间的朝代更迭动荡不断,以前的道家佛门很有市场,后来又几度被执政者剿灭,很多门派都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现在的门派多是新成立的,正阳门如何延续到了现在。

玉清道长感叹道“也不怪花道友疑惑,我们道家确实命运多舛,很多门派都消亡了,不过也有门派的道长有先见之明,逢着乱世就避世隐居,遇着好年景就开宗立派,这样道门才没完全断绝,正阳门是大门派,据说千年前还有道长飞升成仙的,他们自有保全门派的法门。现在不是灭佛灭仙的时代,我们也能露面透口气了。”

花槐听懂了,也就是说,道家还是有些手段,眼风也好,一看世道不适合开宗立派,那就卷铺盖跑路,往深山僻静处一躲就成,或许都不用躲,只要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用普通人的身份活着,只要传承的法器典籍没扔掉就行。

到了和平年代,那就能生根发芽了,那一线游丝就能长成参天大树。

花槐琢磨着有空去正阳门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纯玄投胎的踪迹。

其实问阎王最简单,可是花槐也知道,她投胎成了人,就不能老把自己当成是地府里的那个花大人,能靠人的手段解决的,就不要捞过界。

这一次花槐都没见到纪香,这个女孩子给花槐的感觉很不好,加上知道她做的事,花槐更不愿管了。

李越直到现在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是听的目瞪口呆,这才明白花槐为什么不让自己管这事,还真是没什么好管的,不过是报应罢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桂花忽然扭捏着想要一个墓地,花槐道“你的骸骨都被阴婆给烧了,你也不再依附于尸身,墓地要来干嘛?”

桂花道“没有墓地,那不就成了孤魂野鬼了,没人给我扫墓,也没人给我烧纸……”

花槐道“等等等等,有了墓地,你指望谁给你扫墓烧纸啊,我给你烧纸还用去墓地?”

桂花道“那不一样,没有墓地,我就觉得没着没落的,姐姐,你就给我弄块墓地吧。”

一块墓地,花槐也承受得了,她实在想不明白桂花这个鬼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不过她既然提了要求,满足一下也没什么。于是花槐打电话给李越,让李越去办这件事。

李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桂花要墓地?”

花槐无奈道“是啊,也不知道她信了谁的邪,非得要一块墓地,你给她买一块吧,钱我来出,说起来她以前的墓地被她爹带人毁了,在弄一块也不过分。”

李越忍住笑“好的,我去办。让她跟着我,我挑的时候就让她看看,是不是喜欢。”

上回救了玉清的徒弟宏远,老道士肥的流油,自然没小气,过后又打给李越和花槐一大笔钱,李越全交给花槐了,毕竟花槐是他师父,这事全是花槐解决的,他这徒弟不能拿这个钱,他现在的家底也还不错。但是花槐还是给他打了一半,“这是我这师父给你零花的,你拿着吧。”

李越第一万次觉得自己拜花槐为师是这辈子最英明的决定,所以凡是花槐的吩咐,他从来不打折扣。

李越带着桂花去看墓地,一人一鬼几乎跑遍了所有的墓地,总算挑了个桂花喜欢的,当然价钱也很喜人。李越一定要出一半钱,因为桂花算他的师姐,他这个师弟不能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花槐也不计较这个,就让李越去处理。

等到墓地一切都妥了,桂花兴冲冲的邀请花槐去看自己的新墓地“特别宽敞,特别大,墓碑是汉白玉的呢。李大哥给我挑的最好的。”

花槐笑嘻嘻的,“你这是邀请我去试一试你的新墓地呢。”

桂花这才反应过来,有请人暖屋的,哪有请人扫墓的,她登时不好意思起来。

最后花槐还是和李越一起去了,带着鲜花和纸钱,纸钱还是桂花自己选的,要正宗锡箔纸,不要那些涂银粉的,“一看就不值钱!”

两人一鬼去扫墓,桂花殷勤的在前面带路,“这里,从这里走。”

李越越看越好笑,“我第一次如此欢快的来给别人上坟。”

桂花的尸骨已经被阴婆焚烧殆尽,连骨灰都被她爹给撒了,几乎什么都没留下,如今墓地里面只有象征性的几件衣物。

花槐和李越给桂花放好鲜花,在指定地方焚化纸钱,桂花在一边笑的一脸满足,李越好奇道,“我们给你的纸钱,你放哪里啊?”

平时也没见你有地方花。

桂花喜滋滋道“我存银行!我都存了一大笔了。”

李越闻言拼命眨眼间,迟疑道“阴间真的有银行?”那自己要不要先给自己存一点进去?

花槐道“银行有的啊,其实叫钱庄,不像阳世的银行,还有利息给你,阴间的钱庄需要你支付保管费。桂花没去过阴间,都是托鬼差转存的。”

李越小心翼翼道“那人们烧下去那么大面额的钱,是不是下面的人都发财了?”

花槐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阴间收到的钱不以面额多大而论,而是看烧纸钱这个人是否真心实意,毫无纪念和怀念的感情去烧纸钱,收到的纸钱价值就不大,哪怕你烧的再多再贵,也不及人家实心实意给的一点纸钱有价值。”

李越恍然大悟,想想也是啊,要不然地府的经济早就给搞垮了,纸钱的面额有多大,简直能吓死个人,如此花样众多的纸钱,要没一个杠杆平衡,都不知道怎么花呢。

给桂花烧完纸钱,也就要走了,花槐和李越转个弯,看见前面有个身穿黑衣的女孩正在一个墓碑前摆上鲜花,还掏出手帕擦拭墓碑,看起来十分的虔诚。

路过她身边的时候花槐忽然停下脚步,出声道“纪小姐?”

顶着纪香皮囊的蓝乐乐回头,她的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她看到了花槐,嘴角扯了一下,“我记得你,你来看过我。你好,花小姐。”

花槐看了一下墓碑,上面赫然是蓝母的照片。

李越也发现了,他的嘴巴微微张着。

蓝乐乐站起来,对着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对花槐道“一起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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