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为此还责骂了他一顿,拿他现在担着工部的差做警告。
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怎么可能不气。
大皇子的心腹见他怒得双眼赤红,战战栗栗去拾起地上的笔,试探性地说:“陛下对肃远侯有些过于纵容了,人都到京城了,难道还怕浙江再乱吗?肃远侯有那么大的能力?”
“再有天大的能力,也就是个水寇!”大皇子咬牙,“难道他还能登了天去?!”
心腹不敢吭声了。
大皇子骂完后反倒更加郁闷。
许鹤宁是不能登天,但是他现在也不能动了。他父皇确实是对那水寇有偏颇,太子也想拉拢,搞不好许鹤宁真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过人处。
大皇子脑海里乱糟糟的,最后都化作两个字——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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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赏赐一事,云卿卿提起的一颗心总算安然放回肚子里,只是闪了腰,可怜巴巴趴在炕上又不能动了。
许鹤宁接赏后,左思右想,还是担心她,默默回了屋。
云婉婉已经告辞,在离开的时候还很赞许地看了许鹤宁几眼,彻底放心妹妹出嫁后的日子。
“你怎么不跟我说那些,不跟我说,也该跟祖父他们商议一下。万一……”皇帝真的怪罪,他可怎么好。
云卿卿侧头去看坐下来的青年,虽然语气带有责怪的意味,灵动有神的眼眸中却写满关切。
许鹤宁在她软糯糯地声音中,有着身子轻得快飘荡起来的错觉。
他忍不住抿唇,染了笑的眉眼如画,“你生着病,不想让跟着操心。本就是男人该干的事,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云卿卿闻言打量他一眼,能看出他心情愉悦,一双桃花眼都闪动着比往日更亮的光芒,熠熠生辉。
这样的许鹤宁,少了平素的不正经,少了他面无表情时的慑人气势,有一种让人安心和想亲近的吸引力。
她也抿了抿唇,心湖有什么在荡漾着,只是那荡起的涟漪消逝得有些快,让她还来不及去品咂。
“——你往后别再这样的了,万事都先该顾全大局。”
她小小声的说。
阳光透过窗柩,斑斓光点在她眼睫上似水流淌。
许鹤宁在她带着温柔的眸光中心脏重重一跳,怦怦几声,让他想说——我就想为你冲动一回。
可话近在嘴边,外头响起霍二拔高的嗓门:“哥!弟弟来看探望你了!你不知道京城现在所有人都在议论你呢!”
许鹤宁被那一声哥呛得咳嗽,眼神霎时阴沉了下去。
——霍二那个祸害谁放进来的!
云卿卿也被这一声哥喊懵了,扭着脑袋想往窗外看,但是许鹤宁已经探手,啪就重重关上窗扇。
智障会传染!
两人间大好的气氛就那么被破坏,许鹤宁冷笑着出的屋,云卿卿就听到几声哀嚎。
不用想,肯定是许鹤宁打人了。
她听着动静远去,扑哧笑出声,同时去叫人喊来奶兄,直接问他:“外头的人都怎么议论侯爷的?可有不好听的?如若有,你回云府一趟,让我父亲和祖父担待一下,找人压一压。”
奶兄郑重应下。
不一会,李妈妈说霍二被许鹤宁扔出去了。
“霍二少爷还赖在门口,陈侍卫好说歹说,说侯爷事儿多着呢,不跟他这纨绔瞎混。这才把人打发走了。”
提到事儿忙,云卿卿想起来许鹤宁这么些日子都是在书房忙碌。
他担着的兵马司的衔儿,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她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就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侯爷事务忙,让人少往一进去,省得打扰了。”
许鹤宁处处都为她考虑,她也应该要理解他,爷们的事业重要,她不能再给他添乱了。
李妈妈当即就吩咐下去。
许鹤宁把霍二打一顿丢出去,心里那个气,再毒打他三次都消不了。
可惜好机会就这么逝去,让他现在再说那些心里话,他也开不了口。许鹤宁就窝回书房,拿了本中庸百无聊赖地翻,准备等云卿卿午间派人来喊他用饭,他再顺势回屋,省得尴尬。
只是他等过了午饭,再等过了晚饭,云卿卿那里根本没有动静,平时到点就来的翠芽就跟消失了一样。
他把书往桌案上一丢,就要回屋去。
陈鱼正拎着食盒过来,后面还跟了厨房的两个婆子,平时就四菜一汤,如今分量加了不少。
陈鱼帮着摆好饭,用羡慕的语气和他说:“大当家,嫂子真好,说你忙,让大家少从一进进出走动,怕打扰你,往后都改从后边角门走。还吩咐厨房说,以后到饭点就给你把饭送书房,是个体贴的!”
许鹤宁:……
谁他娘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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