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刚才问老乡的啦。”许经鄙视看着萧红。
萧红立即生了闷气了,怎么现在的男同志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如果许经知道自己被说不懂怜香惜玉,肯定会嗤之以鼻,如果是刚下乡的他是会怜香惜玉,现在嘛,呵呵,怜香惜玉是啥?能吃吗?他在帮忙女同志累的半死不活的时候,别人理所当然接受却没表示一点谢意,得知在背地里,还敢嘲笑他力气弱,不堪重用。他刚绽放的小花枯萎了,一腔真情喂狗了。
后面说好抛头颅,洒热血,奋战在农村一线,结果没多久就勾搭上干部,拍拍屁股就离开了。走之前还黯然掉泪,说是被逼迫的,明里暗里想要他鲁莽报复那个干部。
呵,当他是傻子吗?愤怒的许经扇了一把掌,徒留着她不可置信捂着脸。
怜香惜玉总是收获不到好结果的许经彻底从情爱方面转移到村子的事情上,俨然现在是个嗅觉敏感的合格的八卦一员。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的身影。
“许经同志你怎么这样无情对待女同志呢。”李开挑出来指责,心中得意看到萧红流露的感激。
“那我该怎么对待。呵呵。”许经无师自通开启嘲讽模式。
“可是就不该用这种语气对待女同志。”李开强硬坚持。
“呵呵。”许经再次糊他一脸。
作为知青中老大哥的陈立国出言阻止了,“大家不要吵了,我们聚在一起不容易,要好好相处珍惜。”
“我们应该开始干活了,钱同志和关同志身体不舒服,人到齐了,开始干。”
陈立国教了几分钟新来的同志插秧后,回到他本来工作的区域。
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朝天矫笑着说:“一起加油吧。”
朝天矫虽然有点生疏,在总体来讲勉强算上几个,他尽量忽视脚底的黏糊的触感,眼睛盯着自己的手,而不去看田地上浮着的东西,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不要去探究这是什么东西,否则他会后悔的。
眼看最弱的朝天矫下地了,李开不甘落后,下地了,笑着说:“萧红同志,等我做完,会过来帮忙,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刘刃同志。”
被提及的刘刃愣了一会,“啊哦~有事吗?”
“待会我们会去帮忙女同志的吧。”李开强调说。
“好。”刘刃迟疑一会,答应了,他爸说过要谦让女同志。
满怀信心的李开刚插完四排,挺着僵硬的背,有点后悔嘴快答应帮忙了,好像不容易。他转头看一眼周围,朝天矫插完第三排,刘刃在第四排中忙碌,而萧红在依然在第一排,种的歪歪扭扭参差不齐。
他的看起来整齐又间隔有序,和同行歪歪扭扭的水平比,李开诡异生出一丝自豪,转眼间他唾弃自己,种田好有什么骄傲的,他一个城里来的人干农活好,岂不是跟他们一样。
不放心过来看看的大队长白生根背着手看看了,目光转到李开的地方,紧皱的眉头满意舒展开了,而到了萧红的那边眉头紧皱着。
“额~萧红同志,你手脚太慢了,分到给你的人物要完成才能下工,而且你的需要返工,种得那么密不好,要稀疏一点,稻苗才会长得好,诶对了,要向李开同志学习。”
被表扬的李开一点不觉得开心,他想象中的表扬不该在这种地方,而是表扬他的才学文华才对的,比如教出一批优秀的学员,带领大家走向致富的道路…..
李开有点绝望了,女同志会怎样看待他这个干农活出众的人呢,妈妈,我对不起你了,可能我找不到媳妇了。
“李开同志,请多多关照。”萧红笑得十分灿烂,太好了,李开同志做得好,那么她就少种了一大半。
从来没被除了他母亲之外的女同志表扬过的李开晕乎乎的,啊妈,有希望了,感谢小时候送我到乡下。
李开露出个傻傻的笑容,放下自己的田地,去帮萧红纠正过来。
白生根虽然觉得这个小伙子有点傻,能干像足了他村子里能干青年,但是看见年轻小伙子向女孩子献殷勤,不由感叹着年轻真好,怀念想起以前自己也是这样子勤奋才淘娶媳妇的,摇晃着脑袋哼着小调子离开了。
趁机休息一会的朝天矫看到这一幕,笑了,没想到李开同志挺有一套的,本来对他一直无感现在多了点好感。
朝天矫表面上看起来斯文温和,单纯脾气好,但是他从小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感受来人的恶意善意,凭着小动物直觉般判断人适不适合深交,还是当做普通的熟人,顾着面子情就好了。
从见他们的第一面,朝天矫就初略有印象了,比如他对沉默寡言的刘刃又好感,其他人无感,但是他以同样友好态度无差别对待旁人。
这可能导致以至于与他接触的人觉得轻而易举交上朋友,随便哄几句就行了,反而可能在背面嘲笑他的傻,这么轻易被哄住了。殊不知朝天矫不爱争抢强,懒的与他们计较。你把别人当傻子,你眼中的傻子同样在笑话你傻呢。
农民真辛苦,朝天矫感受到难受的脊背和手臂,转头看一眼认真中的刘刃,轻叹一会,还是比不上别人。
太阳不算太过热烈,朝天矫加快手脚,待会就会越来越热,人晒得发晕就不太好受了。
额头逐渐冒出汗水,顺着脸颊从下巴滴下,滴答滴答,衣服紧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手中机械般的重复同样的动作,一心投在这里,无暇散发思维胡思乱想。
“哔!”一声长响,“下工了,准备回去吃饭了。”书记白民军大声喊。
终于可以走了,朝天矫提着的一口气松下来了,精神的松懈全身的酸痛僵硬都涌上来了,挺直的背部咔咔咔发出抗议的声响,几乎是几十年没上润滑油的机器卡拉动一下。
朝天矫不敢走动,待在原处,等待恢复一点体力。
“朝同志,你怎么还不走。”田基上抖动泥巴的刘刃疑惑看着纹丝不动的朝天矫。
“有点麻,待会就走,你先回去吃饭吧。”
“那好吧。”刘刃犹豫一会,仔细瞄一眼朝天矫的脸色,好像没什么大碍,既然朝天矫同志不需要帮助,那他先回去吃饭早点歇一会。
慢慢地田野上只剩下朝天矫一个人站在那里,他一步一步从从黏糊的泥土中挣扎出来,在干燥的田基下坐下,舔舔干燥的嘴唇,渴了,想喝水了。
盛着红彤彤的果子的手掌占据了朝天矫的视野,他抬头一看,“是你呀,洛同志。”
“昨天的吃完了吗?”洛在河没有直接回应,反而问起昨天的情况。
“吃完了。”仰着头看人朝天矫看着十分乖顺,让人禁不住捏一把脸颊上的肉肉。
洛在河顺应了自己的内心,用一只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面不改色说:“你脸上粘有泥斑点了。”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