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待郝瑟将此人翻身擦拭后背之时,更是吃惊,此人身后竟然布满了鞭伤,条条破皮深肉,腐烂流脓,惨不忍睹。

先人板板!大哥你之前到底是被谁干啥了啊?!

郝瑟一边抖着小心肝,继续给此人擦拭四肢,待擦到右手之时,发现此人手右手虎口处皆是厚厚的老茧。

“这小子应该是个惯用剑的。”孟三石只看了一眼就做出推断,“只是这小子丹田空虚,没有一丝内力,这倒是奇怪。”

卧槽,原来真有内力这种设定啊!

郝瑟强忍着不把震惊表现出来,开始给男子擦脸。

这一擦,郝瑟更是惊诧。

原本男子的面容被灰渍覆盖还看不出来,如今这一擦,便显出这男子的五官来,虽然瘦的已经脱像,可那一双紧阖的双眼目线是又长又挑,两画睫毛弯密如扇,简直好看的不科学,和一张蜡黄枯瘦的脸十分不搭。

郝瑟手下一滞,突然冒出一个十分靠谱的想法。

喂喂,老子不会是遇到了传说中的江湖易容术吧?!

想到这,郝瑟不禁有些小激动,赶忙趴在男子脖子旁边细细查探,满心希望能从男子脸上揭下一张人皮。

可摸索了半天,莫说人皮,连根毛都没拔下来。

“不是人皮易容,可能是这人天生皮黄——”孟三石上前用手扒拉了一下男子的耳侧,摇了摇头,开始检查男子的口腔,“诶?!”

“啥子情况?”郝瑟顿时一惊,“不会是被割了舌头拔了牙吧?!”

“那倒是没有。”孟三石长叹一口气,皱眉道,“是有人强行用火炭毁了他的嗓子。”

“火、火炭?!”郝瑟面色大变,“那他以后还能说话吗?”

“难!就算以后能出声,怕是声音也是哑的。”孟三石摇了摇头:“唉,这小子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遭了这么大的罪……”

郝瑟握着棉布僵站一边,怔怔看着男子蜡黄的脸皮,只觉心口好似压了一块石头,憋闷的难受。

“郝军师?”孟三石扭头望向郝瑟,“愣着干嘛?继续啊!”

“哦,好好。”郝瑟一个激灵回神,忙继续擦拭大业。

待全身擦拭完毕,已经换了十余条棉布巾,一盆水也已经见底。

“好了,三爷。”满头大汗的郝瑟一抬头,不禁又是一怔。

但见孟三石双手带着白手套,手持刀具,一副要做外科手术的架势。

三爷您其实是穿越过来的老乡吧!

郝瑟险些吼出这一句。

“帮我压住他!”三爷看了郝瑟和黄二壮一眼。

郝、黄二人连忙应声,黄二壮压腿,郝瑟压臂,待二人压好,孟三石才举起小刀,飞速削去了男子脚面上的一块腐肉。

郝瑟只觉账下男子胳膊剧烈一抖,低头一看,那男子额头已经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孟三石回头瞅了一眼,继续下手快削,这次,男子竟是动也不动,就好似石像一般。

“三爷,这人不会是疼晕了吧。”黄二壮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

疼晕?

郝瑟瞄了一眼下方的男子面容。

青筋爆出,汗珠密集,牙关紧咬,隐隐传出咯吱咬牙之声。

我勒个去,这人显然是醒着的,而且竟然是在强忍!

孟三石飞快剔肉的刀子顿了顿,回头望了一眼,点了点头:“是个汉子,不枉我孟三爷救你一场。”

言罢,下刀比之前更快,看在郝瑟眼中,简直就如削面一般。

每处理完一个伤口,孟三石就将手中红色药瓶的药粉洒在伤口之上,然后迅速包扎,那手法纯熟得几乎令郝瑟眼花缭乱。

可就是这般,待所有伤口处理完毕,也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

“好小子,居然撑过来了。”孟三石略显惊讶瞅了一眼男子,沉吟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瓷瓶,倒出一枚金色小丸,塞到了男子口中。

“那是啥?”郝瑟瞪眼。

看起来很高端的样子。

“救命的东西。”孟三石轻叹一口气,“我只有一个,用在这小子身上,也算是这小子的造化了。”

郝瑟松开压着男子的胳膊,抹了抹头上的汗,“大哥,你醒过来可要好好谢谢咱们三爷的救命之恩啊!”

“谢我作甚?!”孟三石轻叹一声,开始收拾手上的物件,“这小子活不活还不一定呢!”

“啥子?!”郝瑟立时又紧张了起来。

“他今晚恐怕会发烧,若是烧得厉害,你就用温水擦拭他前心手脚降温。”孟三石叹气道。

“好好好,还有呢?”郝瑟瞪着死鱼眼继续追问。

“三个时辰不能喝水,若是他嘴干得厉害,就用清水给他润润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