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1 / 2)

石墙围垒,塔楼高瞭,粗树扎门,高愈三丈,远远看去,还真颇有几分气势。

“三爷回来了,开——寨——门——”

随着门楼土匪哨啰一声大喝,前方寨门缓缓大开,迎三爷一队入寨。

郝瑟硬着头皮随队进入,转目望去,寨子中皆是一帮膀大腰圆的粗狂汉子,且个个武器加身,形容不善——

先人板板!老子现在说想脱团会不会被群殴致死?!

一路数次尿遁屎遁都无疾而终的郝瑟一脸晦暗,更显得一双死鱼眼匪气森森,看得身旁黄氏兄弟同时一个哆嗦,忙寻了个新话题,指向前方道:

“郝兄弟,前面就是咱们寨子的大厅了!”

大厅?

郝瑟抬眼一看,不由瞠目。

拜托,这充其量就是一个大一点的茅草房好伐。

没错,眼前所谓的议事大厅,不过就是一间看起来规格大一点的草房,黄泥砌墙,原木为柱,稻草铺顶,甚是穷酸。

待走进去,更是凄凉,屋内又阴又暗,唯一的光源就是厅中间摆着的一个火盆;房屋尽头置有一张太师椅,上面铺着半张已经看不出种类颜色的毛皮;在太师椅两侧,齐齐排着两行座位——呃,依次为木椅、板凳,马扎子,最后就剩几块砖头……

我勒个去,这土匪窝也太穷了吧!

郝瑟顿感一阵眼晕。

“呦,老三回来啦?怎么样,今天打到鹞子了吗?”

突然,一个尖锐嗓音从后方传来。

郝瑟顺声扭头一看,立时眼皮一抖。

只见前方走来十几个汉子,穿戴打扮和三爷这一队十分相似,可身形却是大相径庭,皆是精瘦细长,远远行来,就像一队豆芽菜似的,个个摆头晃脑,摇曳生姿。

为首一个汉子,手里提了一个黑黝黝的粗棒,头大脖细,面黄肌瘦,小眼小鼻,整个人往这一戳,就是三根筋挑个头的圆规造型。

“是二爷。他肯定是听到消息,来抢咱们的鹞子了!”黄大壮一脸不忿道。

哦,这位就是那个传说中一肚子坏水的二当家杨二木啊。

郝瑟了然。

“老二,我们有没有打到鹞子,和你没啥关系吧?”三爷孟三石抱着猎刀,沉脸瞪着杨二木道。

杨二木挑了挑眉,探着脑袋向众人身后一望,噗嗤一声乐出声:

“呦,老三你出门一整天,就抓了这么三只小鸡仔啊!”

说着,身形一缩,竟好似一个泥鳅一般噌一下就钻了过来,窜到郝瑟身后那两个被五花大绑的青年面前,两下一扫,口中啧啧有声:

“哎呦呦,就这等货色,还不如我二爷的脚趾头好看呐!”

“哈哈哈哈哈!”

杨二木身后一帮豆芽菜顿时哄笑一片。

孟三石脸色一沉,顺手抄起手边的柴刀反手飙出,但见寒光猝闪,扫过郝瑟左侧耳边,直冲杨二木而去。

杨二木冷哼一声,手中木棒顺势一挡,就听“叮”一声,那柴刀立时转了个方向,又险险擦着郝瑟右侧耳边返回,被孟三石稳稳抓在了手中。

刚刚是啥子情况?

是不是有两把柴刀贴着老子的耳朵飞过去了?!

郝瑟全身僵硬,三白眼慢慢从左边转到右边,又从右边转到左边,最后变成双眼画圈。

“郝兄弟,好胆魄!”黄大壮一旁竖起大拇指。

“这柴刀嗖嗖飞过去,又嗖嗖飞过来,你居然动都不动,厉害、实在是厉害!”黄二状啧啧赞叹。

先人板板!

老子差点吓尿了好伐!

腿肚子都转筋了好伐!

虽然心里哀嚎一片,但表面看起来,郝瑟一双死鱼眼却是是死死瞪着杨二木,颇有一副不死不休之魄力。

杨二木转目一扫郝瑟,眼皮不禁跳,可下一刻,立即换上一脸鄙夷:“老三,这个也是你们今天打的鹞子?皮相差了些吧!”

“这位是三爷我新收的兄弟!”孟三石将郝瑟向身后一挡,怒目回瞪。

“新收的兄弟?!”杨二木冷笑一声,“就这小子,双眼无神,一头晦气,老三你居然还收他入寨,也不怕坏了我们越啬寨的风水?”

“我孟三爷收什么样的兄弟,还轮不到你杨二木插手。”杨三石声音骤沉。

“孟三石,你瞒着大当家私自收人,难道是想反了不成!”杨二木眯眼冷笑。

“笑话!你二当家这今年私自收的人还少吗?”黄大壮蹭一下窜上前,大声叫道。

“就是就是,凭啥你能收人,俺们三爷就不行?”黄二壮也冲了上去。

“干啥干啥,想造反啊?!”杨二木身后一帮豆芽菜一看也不让了,立马也冲了上来。

“杨老二,你莫要欺人太甚!”

“孟老三,你就是心怀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