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初宁不知道的是,徐老夫人那儿得到消息后,只是微微一笑,心里啐了口幼子的狡猾心思又继续看戏。心里那是叫一个敞亮。
回到结庐居,徐砚跟她说:“明儿要回门,你说准备什么给岳父比较好?”
徐老夫人那里其实已经准备好了三车礼物,基本都全了。但徐砚这儿是他自己的心意,初宁想了想说:“爹爹其实都不缺的。”
徐砚便微微一笑:“那我就自己另备一份吧。”
颇神秘的样子。
初宁好奇,只是他嘴紧,又卖定了这个关子,怎么也没问出来。
两人就在屋里腻歪到中午用饭的时候再出现,徐老夫人瞥了一眼眸若秋水,眼角带媚的小姑娘,当即警告地看了徐砚一眼。
小姑娘可没及笄,他个混小子要是没把持住,得把她这张老脸也丢了!
徐砚当没瞅见,低头摸摸鼻子,知道老母亲是在警告自己什么。
到了晚上,两人早早洗漱过后歇下。初宁被他抱在怀里说话:“汝河的事还没完,这边工部在赶图纸了,昨天陛下还过问了这事,我销假后可能还是会再去汝宁一趟。”
李和伟出事,现在那里就是烂摊子,得由他去收拾。不然明德帝升他这侍郎做什么。
初宁一听就紧张,想到他上回落水的事,手紧紧圈着他的腰:“还要去吗?!”
“不要担心,这回会有锦衣卫一同前去,如今就是我说了算,那边的官员也得换一批。所以不会再有危险的。”
他说得轻松,却不知道那段时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初宁沉默着,徐砚轻叹一声:“等我去汝宁了,你多回家陪陪岳父吧。”
“这样好吗?”
她是新妇,哪里有新妇刚嫁进来,就跑回娘家去的。
不得叫人笑话。
“没事的,到时自然是有要事会让你去处理。”
他总是运筹帷幄,莫名就让初宁跟着安心。小姑娘倒不去想在哪里住的问题了,而是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说:“您要去多久,或者,我跟着过去可以吗?”
“不能。那边条件不好,我舍不得你跟着吃苦不说,这还是公务。不过是一两个月的事情,我还带着妻子,恐怕就要被笑妻管严了。”
“可是......”
“别多想了,不会叫你再和上回一样担惊受怕的。我这才娶了妻,可舍不得家中的美妻。”
说着说着,居然是轻佻起来。初宁好气又好笑,背过身去不理他,却让他从背后更好将她搂得严严实实。
他的冲动就紧紧抵着她,让她又羞红了脸,全身都滚烫滚烫的。
徐砚亲了亲她的耳垂,她只是轻轻一缩,身子却不像以前那样僵硬了。他低声笑,又去亲了亲她的发,闭上眼说:“睡吧,明儿早些起,我们好陪着岳父用早饭。”
小姑娘脸红心跳地应好,自己都没发觉此时她不像以前那样紧张了,安安心心地闭上眼,不一会就沉沉入睡。
次日,初宁和徐砚与徐老夫人问过安后就坐马车出发。两人天光微亮便起了床,这会太阳不过才升高,街道上除了早开的卖早点铺子,活动的人并不多。
夫妻俩来到宋府的时候,宋霖有些吃惊,把笑吟吟行礼的女儿扶起来,问道:“怎么这个时辰就赶回来了。”
“是小婿想在岳父家里再蹭个早饭。”
徐砚朝他一拱手,笑得温润。
宋霖却是斜斜看他一眼,然后让两人快进去坐下。
宋府翻新,其实只是改回原来的样貌,每一处都是初宁熟悉的景致,走在家里她脸上的笑意就一直未落下过。
府里的仆人先前散得差不多了,是宋霖又新招了一批,不少面生的。
可这府里仆人再多,又更显得他形影只单。
初宁想着有些难过,便一直挽着父亲的胳膊,不断和他说话,仿佛她还是在家中那样。
等到了厅堂,徐砚与初宁敬过茶,宋霖面上也终于露出些笑意。
他并没有给徐砚说什么嘱咐的话,其实他看得出来的,女儿很好,在进宫那天就看出来了。所以,他哪里还有什么要给徐砚叮嘱的。
三人高高兴兴地用过早饭,左右在家中无事可做,初宁就去出叫人棋盘来。
她爹爹喜欢下棋,但她实在是学不好,一直也没能陪爹爹下个尽兴。但是徐砚棋艺好啊,让他陪着,准没错。
哪里知道,她本是想让徐砚讨好岳父的举动,就成了父亲跟女婿争强。徐砚确实棋艺不错,但那多半有宋霖的功劳,两人都十分了解,即便徐砚有心想相让讨好,也做不到不着痕迹。
于是,徐砚极心累的,每一步都战战栗栗,心想下回一定要告诉初宁。
让他怎么讨好岳父都行,唯独下棋不行!
一个不好,就成反效果了!
最后两人果然是打成平手,初宁在一边都看愣了,帮着收棋子的时候,发现徐砚所执的白子粘手。她偷偷去碰了碰他手指,发现连手指上都带着汗。
初宁疑惑地瞅瞅他,徐砚笑笑,那笑带着虚弱。
——当人的女婿可真难啊!
在中午快用饭的时候,宋家来了几位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