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直嘴唇,盯着司凰低头看平板的白净侧脸,眼神意味深长。
没事,他都记得账。
司凰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又被某个看起来大气的男人,记在了脑子里的小本子里。
她用平板看网页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这会儿的国内是不是已经开始播放无限崩坏第二集了?
也许是因为位置比较偏又遇上大雨,所以平板的连网状态不太好,打开网页都很慢。试了几次之后,司凰就没了上网的兴趣,把平板丢在一边,想起了身边的男人,“你来意大利为了什么?”
“还是为了上次的任务。”秦梵淡道。
司凰看他没有多少隐瞒的意思,“可以仔细跟我说下吗?”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我真认定你了,什么都不知道才真被动。”
这话让秦梵的眼神一沉,仔细想想也觉得司凰说的有道理。一方面高兴小孩能想到他们两人的以后,一方面又觉得心疼愧疚,明明才半大点的人,却已经这么懂事,什么都想得剔透考虑得得当。
“上次跟你说过,有个组织专门对异能者下手。”
“嗯。”作为特殊血脉一员的司凰,听到这个也感到了威胁。
谁也不乐意自己的身边藏着这样暗中的敌人,也难怪秦梵会对这个任务特别认真。
“根据目前得到的线索,这个组织真正的主脑是谁还不知道,不过牵扯了各国多方势力,通过明面上的交易暗中做手脚,这次意大利就有一次这种交易。”
“上次你去非洲呢?”
“非洲的那个原始部落里出产一种药材,是那个组织需要的重要东西。”
“就是上次你用自己亲身试探的?”
“嗯。”秦梵听出司凰的语气有一丝微妙,脑子总算反应过来,看向司凰的眼里浮现笑意,表面还正经的解释道:“那东西说是药材,不如说是一种毒|品的主要用料,能影响人的神经,控制人的思维,使人产生类似雏鸟情节,然后无限的扩大化,将这份感情投注在某人的身上,对那人的深信不疑,唯命是从。”
“如果经过传统一个流程的催眠和洗脑的话,这些被控制的人就会成为最死心塌地的忠犬对吗。”
“嗯。”
原本还算严肃的谈话,就被司凰下一句给打破,“我怎么不知道你对我还有雏鸟情节。”
“我对你的是求偶情节。”秦梵说,“比雏鸟情节更深。”
两人对视在一起的视线又有燃烧起来的迹象。
未免擦枪走火,还会被周围的车辆人群围观,秦梵主动先转移了话题,把气氛带回正常的安全氛围,“你之后也小心注意点。”
“怎么说?”
“虽然每个国家传统的几个家族互相之间都有默契,可不能保证里面会不会出现蛀虫,你曝光在外很容易成为目标。”
司凰想了想,并没有太过担心,冷静的分辨道:“或者说,也正因为我曝光在外,所以也安全很多。因为每次我出现的时候,总会汇聚很多人群,就算真的有人要对付我,也很难找到暗中下手的机会。”
从秦梵的解释中,司凰了解到了一个情况,就是这个秘密组织还不敢对真正世家嫡系子弟主动出手,大概是怕打草惊蛇,被人家顺藤摸瓜给抓到了马脚,所以行事作风还很隐秘。
她笑道:“何况,要是真有人对我出手,我还能为你的任务出一份力了。”
男人听了她的话并没有高兴,反而抿紧了嘴唇,冷声警告道:“把这个想法给我忘掉,想都别想!”
“你知道非洲部落的那种药材是怎么养出来的吗?”本来并不想告诉小孩这种事,不过为了打消司凰某些不安分的念头,秦梵警示
,秦梵警示道:“用人的身体做的媒介,先把人的肉体像田地一样的分割,撒上肥料等着伤口腐烂,再把种子塞进腐烂得像泥的血肉里,在这个过程里,被作为养料的人还死不了,他们的神经还能感觉到身体的疼觉,感觉得到植物的根系在身体里生长的过程,直到身体的营养被完全吸干。”
秦梵说到一半就发现小孩的脸色变了,原以为她是受到了警戒,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应该就会学乖。
只是等他把话说完,见司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不过那露出在外的手都紧握成了拳头,用力得都能看到青筋。
“司凰?”秦梵察觉到不对劲,立即伸手把司凰的脸抬起来,然后就看到一张白到有点发青的脸,那双眼睛里也充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幽暗,衬着她的脸色就跟地狱里走出来魔魅一样。
秦梵被她吓到了,本能把身体僵硬发冷的司凰抱进怀里,连原因都想不起来问,光顾着先安抚人,“对不起,我不该吓你,是我的错,没事,什么事没有。”
他身体的温度把陷入死亡回忆中的司凰惊醒回来,虽然已经冷静下来,可这一刻她却有点贪恋男人身体的温度。
这人和她不一样,体温比一般人都高,哪怕是隔着一层衣服也能感觉到,心跳的力道也很沉稳,让人感到力量感和安心。
司凰的身体慢慢的回温,她知道自己刚刚的反应过度了,只是秦梵突如其来的叙述,让她一下回忆起刻意回避的死亡过程——那真的是一个过程!
别人死了就死了,她的死亡却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可以让人细细的体会,每多一秒都是能把人折磨得陷入绝望的深渊。
然而就算痛苦得恨不得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却四肢麻痹得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除了思想还无法停止的疯狂转动。
土地的潮湿,枯叶的腐烂气息,连身体也像个被蛀虫掏空的腐木,真恨不得自己拿刀子把一块块被污染的血肉割下来!
哪怕已经过去了,真的过去了,不过那份记忆还是太深刻,深深融入灵魂里一样,一旦回想起来就能带动浑身的感官。
“你在怕什么?”头顶传来秦梵低声的询问,语气难得的温柔。
司凰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平息了呼吸后,她就觉得有点累,推了下男人就从他的胸膛离开,靠着副座的椅子,慵懒的斜着眼睛瞧着秦梵,“那样种出来的药你也敢吃,做你这一行也不容易。”
秦梵没在乎她的埋汰,还是问:“你胆子没这么小,”连杀人都不怕的小孩,为什么会听到这个吓成刚刚那副模样,“是不是有人对你做过什么?”
他这会儿神态给司凰的感觉就是,只要她说一个是,并把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男人就敢给她出头,把那人拖出来往死里折腾。
只是让她怎么说?目前还没发生过的事情,再提起来已经没意义,何况连她自己都没有完整的记忆,没有查清楚真正害死她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只是想到你吃了那种东西,我还亲你就觉得有点膈应而已。”司凰撇开眼,嫌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