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蒲一放下电脑包去厨房里忙碌,姚迦妍则悄悄回了卧室。
凌乱的床铺再次唤醒了她的记忆,她脸色红红地低头整理。
床单被套全部换掉。
被套里头的被子也是红色的大花,照旧是喜庆的图案。
她拿起枕头的时候犹豫了下,枕头倒没脏,但是,也有几天没洗了。她犹豫会儿之后一起换了下来。
这个家里没有洗衣机,要洗衣服的话只能手洗,姚迦妍略一考虑,弯腰从下面的行李箱中找出了一个空的袋子,将脏掉的床品胡乱一卷装了进去。
她刚提拎到门口,准备吃过饭以后拿回老妈家用洗衣机搅一搅,蒲一端着碗粥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她的动作,他忽然将粥碗一放跑了过来。
他几乎是用抢的将袋子拿了过去,他说道:“不用扔,我来洗。”
姚迦妍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我还不至于铺张浪费到这种程度吧?”
好好的床品脏了就扔?
她可干不出这么败家的事儿来。
“那……”蒲一提拎着袋子发愣。
“我准备拿回去用洗衣机洗。”姚迦妍解释道。
蒲一眼睛里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但他还是将袋子提拎着送到了洗手间门口,“今天下班后,我负责洗。”
有人爱劳动,姚迦妍不能剥夺了劳动者的快乐。
她施施然坐到了餐桌旁,准备开吃。
蒲一给她盛了粥,煎了鸡蛋,又切了一小盘水果。
姚迦妍小口小口地吃着。
她仰头喝最后一口粥的时候,听到对面的蒲一说道:“昨晚,你不后悔吧?”
一口粥哽在喉咙里,姚迦妍差点儿呛到了鼻子。
她咳嗽一声再咳嗽一声,神情窘迫地回答:“有什么好后悔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干什么不干什么都是清楚的。
蒲一忙伸手过来替她拍了拍背,声音沉稳地答道:“那就好。”
好什么,他没说。
他倒了一杯水递到姚迦妍跟前,她连喝了两大口才算顺了气,总感觉小米粥似乎在肠胃里炸开了,飘得到处都是。
鼻子也有酸酸涩涩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有小米粒迷路蹿了进去。
她放下水杯的时候,听到蒲一说道:“司法考试,我通过了。”
这是个好消息。姚迦妍挑眉,“什么时候知道的成绩?”
这次蒲一迟疑了下,“昨晚,律所的同事一起吃饭,本来想叫你,可你已经告诉我不回家了,所以,我就没说。”他掩饰般地咳嗽了声,“昨晚高兴,喝得有点儿多,脑子有点儿兴奋,就……”
就□□熏心了。
当然,后面的话他没脸说出口。
姚迦妍了然地眨了眨眼睛,难怪她感觉昨晚的男人有些不同,平常看她的眼神经常是躲躲闪闪的,仿佛怕看她一样,但昨晚却一直木愣愣地盯着她看,感觉要吞噬了她一般。
他们两个,这算酒后乱性?
姚迦妍:“这么说你可以当律师打官司了?”
“现在只是拿出了资格证,但还不算真正的律师,实习一段时间后才能拿到从业证。”
当名律师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你不是没上过大学?”姚迦妍多问了句。
“自考的本科课程。”
“自考很难吧?”
“其他不知道,但是法律不难,好考。”蒲一说得很轻松。
“那,祝贺你了。”横竖考过了是好事,姚迦妍干巴巴地祝贺他。
蒲一上班之后,姚迦妍一个人在不大的出租屋里来来回回转了有十几圈,转累了,直接躺到地板上,她在心里自嘲,自己这样疯走的样子就跟条疯狗差不多。
蒲一律所工作很忙,中午一般不回家,傍晚回家的时间也不定。两人间不知从何时起形成了一种默契,过了中午十二点蒲一没回家,姚迦妍就会自行解决午饭问题。
晚上则不定准。
多数是蒲一做或者买,偶尔姚迦妍自行解决。
傍晚的时候,蒲一发来短信:想吃什么?
姚迦妍抱着手机想了会儿:没想。
他接着问:今天画图累吗?
姚迦妍:不累。
蒲一:那我带你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