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永昌是真心爱她的吗?从前智伯瑶可以很确定地说,是爱的,可现在,智伯瑶觉得自己不认识卫永昌了,他所做的一切,出于爱,却又不全是出于爱,还有一部分,大概出于恨吧,恨她的冷酷无情,恨她的反复无常,所以他也不敢把全部的真心托付出来。
他也要在自己的心上蒙上一层厚厚的盔甲,刻意地远离,才能保证不会太受伤。
他是这样想的吗?
智伯瑶从前是不愿意的,不愿意跟别的女人有一个丈夫。
可眼下的困境,确乎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而造成的不是吗?
再加上,那个女人是江水寒这样的女子,智伯瑶心里也就没那么难过了。
她会原谅卫永昌吗?
不这么说也不对,还没有弄清楚谁该为这场闹剧承担责任。
该被谴责的人是谁?是江水寒?是卫永昌?或是智伯瑶她自己?
谁又能该被原谅?
一切都是雾里看花,走到这一步,谁也不想。
可它确实已经发生了,那就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为了卫永昌,放弃自己的信念,迁就他,迎合他,这就是智伯瑶此刻在做的。
一首年少时读过的诗词,忽然在智伯瑶脑海中回响,从前她年岁小,不明白那首诗,现在她有几分品尝到了诗的滋味:
槿花朝开暮还坠,妾身与花宁独异。
忆昔相逢俱少年,两情未许谁最先。
感君绸缪逐君去,成君家计良辛苦。
人事反复那能知,谗言入耳须臾离。
嫁时罗衣羞更著,如今始悟君难托。
君难托,妾亦不忘旧时约。
智伯瑶暗叹一声“君难托,妾亦不忘旧时约”。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如今始悟君难托
早上醒来,智伯瑶不动声色,仿佛昨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要去亲自确认,不过在那之前,她要去看看智仲灵。
“娘娘,您昨夜没有睡好?”音希一边为智伯瑶梳头,一边问她。
“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