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 / 2)

短短几个时辰后,逐风便收到了结果。

他并没有拆开密封的信件,直接又赶到了皇宫。

阮盈沐睡得正香,祁染示意逐风不要发出声音,自己先走了过去,接过了逐风手中的信件,拆了开来。

他扫了一眼信中的内容,心下大吃一惊。柔和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神色也十分凝重。

逐风猜测这个结果恐怕不太好,但是此刻小姐在睡着,他也不好发出疑问。

而祁染则将信直接递给了他,他疑惑地接过了信件,只扫了一眼神色也霎时一变。

似乎是感应到了屋子里多了一个人,阮盈沐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揉了揉,看到逐风已经回来了,顿时清醒了过来。

“如何,有结果了吗逐风?”她掀开了披风,起身,转而又将披风披在了身上。

祁染低声应道:“有结果了,你自己过来看吧。”

她一边往祁染那边走,一边观察他的神色,微微笑道:“怎么,你们俩的神色怎么都这么严肃?”

逐风赶紧将信也呈给了她,“大小姐您先看看吧。”

阮盈沐接过信件,片刻后抬眸看向祁染,不可思议道:“这是怎么回事,刺客怎么会是墨袖宫的人?”

祁染垂眸看着她,“大师兄若是说,这件事大师兄完全不知情,你是信,还是不信?”

阮盈沐压下内心的震惊,将手中的信捏成一团,随后转身便走到还在燃着的火堆旁,将信扔了进去。

信纸一接触到火苗便被火舌卷了进去,片刻后化为灰烬。“我就算不信天下人,也不会不信大师兄。想必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隐情吧。”

祁染在她身后沉沉道:“信上说的没错,拿这枚暗器的刺客,确实是我墨袖宫的人。但是这场刺杀任务,我从头到尾都完全不知情。”

这就意味着,墨袖宫里居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了一件连墨袖宫宫主都不知道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是刺杀豫王殿下,而现在皇上正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刺杀豫王殿下的幕后主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入v啦,三合一肥肥章送上,感谢小天使们不离不弃的支持!从今天开始的三天内,所有评论的小天使都有红包随机掉落,再一次感谢支持,鞠躬~

第45章

卯时三刻,天色仍旧一片昏暗,阮盈沐从她夜里翻出去的那一扇窗又翻了回来,轻巧落地后,站在寑殿门前,顿了许久。

她给殿下用的药,应当是至少能让殿下睡到日出时。可是莫名的,她总觉得心里有些发慌。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再不进去,天都要亮了。她咬咬牙,悄悄将门推开了一道仅仅能让自己侧着身子通过的缝隙,闪了进去。

寑殿内依旧黑沉沉的,只有天窗处撒了些许月光。她站在床榻边暗自观察了片刻,听闻豫王殿下的呼吸声如常,想来还在熟睡中,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看来妙手先生给的药,效果还是很好的。

阮盈沐缓缓脱了外衣,只着寝衣,像一只猫一样轻盈地爬上了床。

等她躺好了,将被子也盖到了身上,下一刻,却听身旁突然传来了一声:“你回来了。”

这四个字本应极其普通,说话的人也没有带太多的情绪,阮盈沐霎那间却如坠冰窟,四肢僵硬如同木偶,大脑都停止了转动。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黑暗中,萧景承却瞬间整个人欺了上来,伏在她身上,与她脸对脸,眼对眼,冰冷的一只手松松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给本王,下的是什么药?”

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唯见得他眼里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语气更是比这夜色更冷。

好半晌,她清了清喉咙,干涩道:“只是可以令人沉睡七八个时辰的药,并无任何其他害处。”

“是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无甚起伏,“你哪里来的药?”

“妙手先生上次来豫王府,我问他要的。”

“如此说来,你早就打算将这样用在我身上了?”

“不!”阮盈沐一着急,身子便不由自主往前抬了抬,却被萧景承掐着脖子一把重新按回了床榻上。

“不、准、动。”他在她耳边一字一顿道。

她就这样被他掐着,突然感到有一丝恐惧,久远的尘封的记忆中,她也是这样,被她最亲近的人掐着……

他是不是……想掐死她?

“我从未想过将这药用到殿下身上,今夜……今夜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萧景承微微歪着脑袋,目不转晴得盯了她良久,这才扬起唇角笑了一声,抬起另一只手,颇有些温情和亲昵地捏了捏她冰凉的脸蛋,“好,那我们来到下一个问题。这一整夜,从你去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一桩一件,慢慢讲给我听。”

阮盈沐一时沉默。

她一整夜去做了什么?她去见了紫鸢,不能说;她还见了大师兄,也不能说。至于墨袖宫最后给的调查结果,更是不能说。

她越想便越感到有些绝望,或许萧景承对她的怀疑从未停止过,而今夜她的的所作所为,恐怕让她这个人,在他那里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信任。

事情已经陷入了死局,她不可能选择这个当口去暴露自己的身份,而豫王殿下更不会相信,她做的很多看起来难以理解的事情,其实是为了他。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当你说了一个谎话,你就要用成百上千个新的谎言去圆它,而只要有一个谎言出现漏洞,那么一切就都前功尽弃。

从她隐瞒自己的身份嫁入豫王府时,她就该有此觉悟,而不是心存侥幸,不断插手一件又一件她不该插手的事。

而萧景承地耐心却被她如此漫长的沉默磨光了,眉心紧皱,低冷道:“说话,阮盈沐,不要再试图编出一些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来糊弄我。”

阮盈沐心一横,紧紧闭上了眼眸,哀声道:“盈沐能说的,只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殿下的事,自问无愧于心。但,殿下的问题盈沐也没有办法照实回答,盈沐有自己的苦衷,还请殿下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