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2)

为妾 洗朱 2892 字 16天前

林水怜刚醒,正茫然呢,听着问,下意识的点头。

“舅舅等她好了再问。”宋巅果断拒绝,时间充裕,没什么了可急的。

郑国公却等不及,仔细的看了她的脸,失望溢于言表,没有一丝相似之处,可能只是巧合,停驻了半天没动。

林水怜看着他突然灵光一闪,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香袋儿,双手递于他,声音沙哑破碎,“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您可识得?”

郑国公眼睛如被针扎般,快速紧缩,手比脑快的拿过,拆开来看,果真,是个白玉印章,质感坚洁润密,不磨不磷,其角落又有损坏迹象,却没破坏它的纹理,君子佩玉,玉为坚贞。

看着他从失落到激动,又到狂热,林水怜默默流泪,久远的记忆被翻出,爹爹在弥留之际要她务必要去京城寻找娘亲,且让她立下重誓,因为这个,才支撑着她上京,之后的生活艰苦难堪,她慢慢才觉得上当受骗了,爹爹有多珍藏玉印,她是知道的,既然娘亲活着,为何十几年都不去寻,偏的那时?

爹爹的骗术真的不怎么样,她知道,爹爹是想让她活下去,起码该有个奔头,别傻乎乎的随着去了黄泉,她的爹爹是世间最好的,可是没有了,再也不见了。

宋巅本就恼火,这会儿见着二人神态,一个比一个异常,怀里的这个越哭越使劲儿,摧枯拉朽的,嘴角渗出血丝来,顾不得脏乱,整个人抱起,压低嗓子安慰道,“别哭了,不哭不哭啊,我在这儿呢,别哭了。”

他委实没什么安慰人的经验,只能重复这几句,翻来覆去。

郑国公回神儿后,真是觉得自己外甥哪哪都碍眼,凑近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一向威严霸气的脸庞带着讨好,“丫头,你想知道你的娘亲吗?”

宋巅抱起她就往外走,还是回府修养吧,他舅舅不正常。

郑国公哪能让她走,一把拦住,指着门口,对着外甥道,“你要走,可以,她不行。”

宋巅心头疲惫,实在不想继续这场闹剧,可舅舅接着说了一句重如铁锤的话。

“她是我和心爱之人的女儿,你速速放下。”郑国公已然激动不已,苍天可怜他,终是让他找到了。

林水怜不可置信的看着高大英挺的男人,脑中反应不过来。

宋巅也同样,虽说舅舅风流倜傥,但也不能如此草率,深远的层面,他怀中抱着的女人,到底是否另有心思?如是巧合,未免太过戏剧。

审视的看着她,没有一丝欣喜之色,是了,在他身边已埋伏多年,哪能刚得到什么就破功,他倒起了兴致,能利用他的女人最有趣。

“舅舅,还是让她养伤吧,圣上那一脚可踢的不轻!”哼,刚才谁说的勉强看的上眼,现在,都还予你。

郑国公眉头一竖,想起刚才之事,顿时气的踢翻一旁的睡榻,可见天生神力,吩咐了一句让他照看,就直入宫中。

吴妈妈来到了,不敢进去,等侯爷召唤才进去,只依稀听见侯爷低声说了句,别多想,明日再说,你的身体最重要。

明显感觉侯爷有些敷衍,抬头看了眼主子,她却没什么感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吴妈妈不敢打扰,悄声退下。

宋巅出门看了闫峰一眼,示意他派人守着里头的林水怜,到了前殿,神情莫测的问他,“你再去调查一遍林水怜,不论巨细,速度要快,若是有别人也查,尽量阻挡。”

闫峰领命而去。

宋巅虽为武将,却是心思缜密之人,坐下细细捋清思路,昨日在荣安堂就听了今日春祭,接着回去央我出门,郑国公是我舅舅,必定前去拜见,可是,究竟是什么引起了他的注意呢?

林水怜抱着屈起的双腿游思,她算不得意志坚强之人,容易被物事带偏轨道,像是墙头的草,随风而动。

却有着灵敏的女人的感觉,感觉到那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是发于真心,感觉到他的怀疑,所以装着伤重,无法负荷的模样,果真,就那么挥袖走了。

京城这个大地方,没有真心,没有善意,真的怀念她的家乡,捂着嘴埋着头,呜咽着哭,以为忘记了,实际上,已经成了巨大的伤疤,即使不看不碰,它依旧在你的心头,永远都不会复原如初。

宋巅对着黑漆漆的夜,无法入眠,脑里自动的反复回放,白日里她吐血的模样,其实并没有什么,即使她心机叵测,也是他的教导失败,何况,被褥,真他娘太凉了。

夜里,人的感情最为脆弱,宋巅到的时候,林水怜哭的已经哑了声,就静静的流着豆大的泪珠,他心立马就软了,很跟一个女人计较什么呢,自己动手脱了外衣,蹬了鞋上去,捏住她下颌,迫使她抬头。

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含了满腹的委屈,罢了,罢了。

“我搂着你,睡吧,有我在,别怕。”他说罢,冰凉的唇贴上她的,轻捻辗转,描绘着柔软的形状,待露了个缺口,即刻就疯狂的攻掠城池。

有的人,就是那样,一夜过去,什么忧愁都忘了个干净。

第27章 西府发难

林水怜头一次比他醒的早,喉咙火辣辣的疼,眼睛也干涩睁不开,眯着眼瞧他,世家的公子哥儿,连睡姿都特地修养,整夜不会移动,手臂依旧揽着她,另一只手平放在小腹处,规矩的不行。

宋巅睡了个回笼觉,浑身舒泰,对上林水怜疑惑的眼神,他好心情的解释,“告假几日,在家中陪你。”

说罢,伸手摸了下她细腻的圆脸蛋,挑开散着的衣襟,林水怜反映过来,忙拦着他,嘴里发不出声音,急的直晃头,外头天都大亮了,哪能干那等羞人事儿?

宋巅胸腔震动,好笑的看着她一脸的急迫样儿,“别挣了,你转过去,我看看你后背的伤。”

昨日若只是踢上一脚,必不能口吐鲜血,撞击到的栏杆有一处尖利的凸起,又年久失修,风化的厉害,这才使得肺部重荷,虽扎进皮肉,看着厉害,实际对于久伤成医的宋巅来说,真是小事一桩。

两人磨叽了许久,才唤了人进来,林水怜喝着稀米汤,也不央着去杂书铺了,乖巧的让宋巅抱着上了马车,颠簸颠簸的回了苍戈院。

正午,阳光正足,宋巅知她不能说话,还是谈论了一下昨日的事,无法逃避,就只能勇敢面对。

“我问,你听着,点头或摇头。”宋巅亲手给她换了药,又半敞了窗户,坐下与她道。

林水怜头脑发昏,点头答应。

“我记得你家人都是死于瘟疫,独你命大,上京寻母,你提前就知道郑国公就是你亲生父亲吗?”宋巅在兵部不止带兵,有时也要配合着刑部办案,这么点子小手段,手到擒来。

对面的人面部表情没有变化,依旧茫然不懂,听清了,才一瞬的慌乱,她知道为何昨日他那般冷淡了,她不知道,急忙摇头。

“你除了那个玉印,还有别的?”

她指了指床上的手帕,宋巅手指捻起,放到她跟前,问道:“这个?”

她点头。这是她母亲留下的,这么多年,她一直都绣着同一个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