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羽天翔[羽毛球]_230(1 / 2)

还有谭冰,你,还有你,你在场上梦游吗?程辉输球都输得挺有气势的,可是谭冰你呐,你怎么永远都在球场上处于某种双眼迷茫、抽象游离的状态!

你是搞后现代艺术的么?你以为你是在演电影么?你是个运动员你在代表你的国家队参加比赛!

谭冰最近状态骤然低迷是有原因的。

自从唐少被退队,小冰花的老毛病抑郁症又犯了。曾经排名世界第五的唐晓东在备战奥运的关口被教练组抛弃,国家队各个单项的二号、三号球员脑袋上仿佛套上了紧箍咒,一个个都抽了。

心理素质好的尚且能装作若无其事。炯炯咩咩和小辉辉这类一贯就没心没肺的人,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只有原本就多愁善感的小队花,头一个就萎靡了下去。

球场上,萧羽在网前漂亮的轻放,球路划出诡异的下坠弧线直奔空档,待佐佐木狼狈地把球接起,展翔一个垫步冲上来,干脆利索地正手直线劈杀,得分!

这一招已经成为最近几场比赛里羽翔套路性的杀分手段,一气呵成,让对手无从防范。

谭冰两眼发直地盯着场上那两个人。萧羽的脸庞浮出自信的笑,笑容深深地融进眼纹和唇角。他抬手用一根手指,指向展翔。

**辣的指尖在炽热的空气中“啪”一声擦出火苗,两人的视线撞出眉眼之间无数荡漾的波纹,再一次默契地轻轻击掌,让旁人寻不出任何破绽,悄然无声的亲昵。

程辉从衣兜里掏出一只苹果,在运动裤上蹭掉果皮表面那一层蜡,嘎嘣嘎嘣嚼得正带劲。他用膝盖轻轻撞一下谭冰的大腿:“冰冰,你又怎么啦?”

重音明明白白地落在“又”字上。

谭冰摇摇头:“没怎么。”

程辉伸出一条手臂,毫不客气地揽住谭冰的肩膀,气势汹汹地扭过头,眯起两只眼睛,把谭冰盯到浑身怕虱子似的开始发痒。你没怎么,你没怎么?你说不说,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谭冰没办法跟程辉说实话。danny梁又来找了他好几趟,千方百计想要说服他去香港发展。梁歌神拍着胸脯跟他下保证,让他成为香港明星羽毛球队的领队兼教练,与圈子里最大牌的明星一起打商业表演赛,砸钱请人教他演戏,捧他进娱乐圈。

一场商业表演的收入就是上万港币,红彤彤的钞票唾手可得。再也不用为了竞争一个奥运参赛席位而费力搏命,他以后的生活就是和明星们一起打打球,走走秀,出席公关,拍一拍杂志硬照,再帮梁歌神客串个mv。

小冰花对那位danny梁描述的生活完全就不感兴趣。他还是喜欢正正经经、踏踏实实地打球。但是,他心里没有底气,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打到什么样的水准,看到唐少的今天就像看到自己的明天,仿佛下一个就要轮到自己被淘汰出局!

程辉扭过脸去,遥遥望向场上正在比赛的某一条身影,忽然问道:“冰冰,你这辈子最不如意、最难受的一件事是什么?”

谭冰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最难受的是什么?”

“我朋友把我甩了,跟别人了。当时特别特别难受,脑子里转不过这个弯来。”

四周东道主观众哇啦哇啦的韩语加油声很响,程辉低沉的声音穿过噪音递进谭冰的耳朵。

谭冰认为他很确定程辉话中的“朋友”是谁,没料到这人如此坦率和直白。一股想要寻求安慰的莫名冲动,把徘徊在他喉咙间的话顶了出来:“嗯……苏迪曼杯输的那场球,我觉得挺丢人的……”

程辉嘴角浮出不以为然的弧线:“哎呦喂,猴年马月的一场球了,辉爷都准备打下一届苏迪曼杯了,您上一届的球还没有输完呐?!傻不傻啊……”

谭冰用眼神递向场上的萧羽:“你那位‘朋友’都已经和下一任好了,那你又为什么还惦记他?你傻不傻呢?”

呵呦,小花花你还学会损人了?你还敢跟你辉爷顶嘴!

程辉毫不示弱,笑得十分流氓,薄薄的眼皮一眨:“谁告诉你我还惦记他?喂,你怎么知道我惦记的是他?”

小辉辉脸上很坏很没正形的一抹笑容,像过电一样打在谭冰的瞳仁上,带着闪烁的火星。谭冰被电得迅速扭过脸去,避开程辉的逼视。空气里凝滞的热浪落在他的脖颈和手臂上,骤然穿透了皮肤,一团滚烫的气息弥漫胸腔,凌掠着裹住心房,湿湿漉漉、黏黏糊糊的感觉,手心竟然洇出汗水。

“哈哈,那场球你打得是够现眼的,现场直播喂,我都不忍心看你,都盼着那俩韩国人赶快把比赛赢下来,赶快结束,你赶紧下去吧!”程辉毫不留情地拍腿大笑,把谭冰说得连丢人都顾不上了,只想抽他,抽这人笑得无耻的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