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你这厮有多么的蛋定,是我自己长咧吧了。
正常人的心跳是由心脏这个人体里的天然起搏器做主,通过既定的通路发射电讯号,传至心房和心室,决定心跳的节律。可是小爷偏偏多长了一条通路,就如同胸腔里藏了两只起搏器,一起招符作法,互不谦让,发出乱糟糟的两路讯号。
就是这两路人马,在小爷胸口里来回往复地互搏,掐架,你说我能不难受嘛,简直难受死爷了!
他煞有介事地对翔草说:“老婆,你瞧见了吧,一山难容二虎,一家没有二主,一个山寨里容不下两个掌柜的,一块场地上也不能有两个总指挥。”
展翔半闭着眼,细长的眼中燃起两朵幽幽的小火苗,像一头正在打瞌睡的雄狮,静谧之中暴露出摄人的威赫。
萧羽还不甘心,做循循善诱状:“这就好比当初咱俩配到一起打球的时候,我在前场打我的,你在后场打你的,谁也不服谁,谁也顾不上谁,打出来的球就是一团瞎嘛!”
展翔嘴角耸动,继续迷瞪。
“哥,你还不明白?球场上只有一个羽毛总指挥,家里边也只能有一个掌柜的,嘿嘿,老婆以后要乖乖听爷的话!”萧羽得意地翘着嘴角,用大拇指戳了戳自己不能动弹的胸膛。
展翔绷不住笑,一条大腿卷上来,膝头轻轻顶进萧羽两腿之间,在小鸟胯/下的软肉上研磨。这小孩真是不消停,都虚弱成这样了,手无缚鸡之力,还在这里没完没了地争执谁是掌柜、谁是喽罗,谁是总指挥、谁是总服从!
你躺在病床上能指挥个毛啊你!
萧羽腰腹间的皮肤摸起来有些黏腻,残留一层浓浓的汗渍。
从电生理检查室推出来以后,护士们给萧羽换床单。展翔在人群之后踮着脚,瞄到小羽毛全身光/溜溜的,只穿了一条小内裤。内裤湿透了,连带萧羽身下垫的那一张床单,湿漉漉得浸没了汗水。
展翔的手指在萧羽小腹几块肌肉上摸过,轻声问:“检查时怎么出那么多汗?”
“都是激出来的汗,没事的。”
“激出来的?”
“他们把一根电极管伸到我心脏里边,然后通上电,强强弱弱各种不同频率的电流,不断地刺激,可能就是为了让我那张心电图纸看起来数据很彪悍吧嘿嘿……所以就出了一些汗。”
萧羽的嘴角弯得像一枚小月牙,脸孔被窗外的灯光照映出一袭光泽,神情安详。
电极管伸进去……
还通了电……
展翔胸腔里狠狠地一抽,脑海里迅速闪过电影小说里某些极端刺激惨无人道令人五脏肺腑四肢百骸沸腾痉挛的电刑场面!
“那不就是像受刑似的……特别难受吧,疼吧?”展翔下意识地攥紧萧羽的一只手,十指紧扣。
“没有那么难受,哥你又想多了,你以为这医院是白公馆的刑讯室呐!……其实就像我打球时心动过速的滋味,每分钟心跳超过二百五十次,我就会浑身抽搐冒汗。我已经习惯了,你别担心。”萧羽的一双眼与展翔对视,沉浸在重逢的满足和惬意之中,瞳仁里读不出一丝一毫的痛苦。
小羽毛你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