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激动地快跑几步,临到临近外面的地方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出来啦!终于出来了!”
他一脚蹬掉底子都快被磨烂的鞋子,看着脚底一个个透明饱满的水泡,想哭又想笑——终于逃出那个恶心的地方了!
跟着他身后的墨一慢慢挪了过来,挨在他身边坐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沉默。沈棠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他脸上苍白的厉害,身上的血腥味更是浓厚。
沈棠赶紧凑过去掀开他的衣服下摆,一条近十厘米长肌肉翻卷的口子大剌剌地戳近他的眼睛,他抬头,发现不止这一处地方,他大半个肩膀露在外面,上面一道深可见骨的牙印子。
他就带着这些伤口和自己闷声不响地走了这一路,沈棠一想到这个就有些生气:
quot;你怎么不说一声,这样忍着你好受吗?!quot;
墨一看他眼睛都红了,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他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不少,还从来没人问过他一句“你疼不疼”,所以这要养成了他有什么事情都自己抗的性子。
沈棠的关心既让他有几分别扭,又觉得有些熨帖。这复杂的情绪最终出口只变成一句:
“别难过,我不疼。”
沈棠翻了个白眼,撕开他的衣服将从空间捣腾出来的外伤药消毒之后一股脑全倒在他伤口上。
墨一被他折腾地倒吸一口凉气,沈棠冷着脸说:“你不是说不疼吗?”
墨一苦笑一声,将要出口的话一股脑咽了下去。
那管道出来就是一条长长的河岸堤坝,两边长着齐腿深的狗尾巴草,河道因为干旱已经快露出了河床,里面不知道有没有鱼,不过就算有沈棠也不敢吃,因为那河水是一种诡异的淡红色,而且有一股浓浓的腥臭味。
沈棠架着墨一往河道右边走,他看见那边再走几步是一条公路,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加油站,旁边就是一个便利店,他想看看那地方能不能生个火弄点吃的。
便利店里玻璃都被敲碎了,货架上的东西几乎都被搬空了,沈棠早有预料,所以也谈不上失望。
沈棠将墨一安置收银台边的破旧的椅子上,准备出去看看外面有没有汽油或者柴伙,准备弄点热乎东西填填肚子。
墨一抓住他的手腕,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让他小心。沈棠点点头出去,到加油站后边的小站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点油,幸运的是三个油枪里面有一个还能榨出一点油。
沈棠在加油站附近弄了点柴火,找了个远些由避风的角落生了火,又出空间弄了点小米,忙活了半天终于弄出一口热气腾腾的粥。
等他将粥端到墨一身边的时候才发现墨一情况有些不好,脸上通红一片,额头触手滚烫,这是发热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沈棠只能寄希望与空间那些早就备好的退烧药了,他倒出几颗,给他一口灌了下去,之后就瞪着眼睛不敢错眼的看着他。
quot;墨一,你不是有治疗异能吗?那个对自己有用吗?quot;
墨一嘴唇干裂,还有一丝神智,他闻言虚弱地摇了摇头,要是可以,他之前也不会让沈棠看见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
外面的天黑了,沈棠怕火光引来一些东西,于是灭了火,带着墨一进了后面更狭窄一些的小仓库。
仓库里面有一个大概是为守夜的人准备的小床,床上落满了灰尘,沈棠拿了纸盒子垫在上面,然后扶了墨一上去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