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崔氏一番话道下来,沈栖才知道原来她跟裴棠的事早已经在外头偷偷传着了,她不能再抵赖装不知,可又不想将那些自己做的傻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到最后逼急了就哭了起来。

崔氏从未见过自己女儿哭,更何况哭得这样伤心,也就不忍心逼问,态度了柔和了下来。

沈栖认定了这事是姜敏所为,如今才知道自己当日就因为没关门就急忙行事反倒留下了今日的大祸端,把自己逼上了骑虎难下的地步。

沈栖愁了两日,神情更加憔悴,在沈府这也不再是什么秘密。沈老太君搂着沈栖一口一个心肝宝儿的喊着,心疼得也跟着落了几滴泪,话里话外直指什么都可以依着她。

可裴棠又不喜欢她,怎么办才好?

☆、第35章 抢亲

这事又被耽搁了五六日,崔氏心疼女儿得厉害,再见不得沈栖这样日渐消瘦下去,打听清楚了裴棠的为人秉性就打算替她定下这桩亲事。可再想过去问沈栖的看法,沈栖已经将自己反锁在房中,谁也不见了。

沈栖只觉得自己处事婆婆妈妈,既拿不起,又放不下,裴棠就是那根不偏不倚正扎在她心尖头的刺。何况,那个问题没听到答案,她也不甘心。然而,等再出门的时候,沈栖就不比往常那样招摇了,只叫人备了一顶青衣小轿,面上也遮了一块白纱,羞于见人的模样。

轿子停在白文里胡同的一处一进小院门口,裴棠应当还在翰林院,沈栖也不出轿就坐在里头等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贴身伺候的丫鬟终于在外头低声提醒:“小姐,他来了……”只是这话的语调似乎说得意犹未尽。

沈栖从里头将帘子掀开一半,看见非但是裴棠回来了,身边还跟了个姜敏。她眉头紧拧着,有种闷闷的喘不过起来的感觉,就透过一条窄窄的缝看着两人由远及近。

轿子旁的丫鬟还以为沈栖没反应,压低了声音又问了一句:“小姐,这要怎么办?”

怎么办?沈栖现在哪里知道应当怎么办,想想真觉得自己有病,那人不理她她还巴巴的跟过来找她。而他身边根本不缺莺莺燕燕,似乎也从来没有想起过自己。

沈栖又气又恼,下意识的抬手用指腹轻轻按压着自己的薄唇,要是没让姜敏看到那事就好了,眼下自己也不会这样没底气了。

“走!快走!快走!”沈栖皱着眉头催促,恨不得自己长了脚从这地方立即逃离。

可偏偏姜敏眼尖,早看出了这顶轿子上挂着的是沈府的牌子,拦在轿子前笑嘻嘻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堂堂沈家的大小姐怎么屈尊降贵的出现在这了?”

沈栖等了会见她还僵持着,也被惹怒了起来,她以往和姜敏和井水不犯河水,从来不在一处玩,可这时候……显而易见她是在故意挑事。沈栖将帘子大大方方的掀了开来,用眼尾扫了扫姜敏,“你如今不也是在这?”

姜敏眼中露出鄙薄之意,“那日的事我全都知道了,沈栖,我劝你要是不想让大家都知道这事,往后还是收敛着些。”

沈栖被这话一堵,往裴棠那望了一眼,带了几分忧怨。她想来被人追捧,头一次追人却是这样被人奚落的下场,难免觉得委屈难堪。再看裴棠,面上清冷,好像这桩事从头至尾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一样。哼!要真没有半点关系,他又是怎么将这桩事去跟姜敏说的!沈栖越想心里头越是愤愤,搁在双腿上的手紧紧握着拳头,似乎在克制着最后一分理智。

她受了气,当时也没吱声默默任由姜敏发泄,可回去头一桩就去跟崔氏哭诉去了。崔氏视她是心头肉,前几日早就软了心肠,更何况家里头老祖宗那也早已经亮明了意思,她又怎么会不同意。当即拿帕子抹了抹沈栖脸上的眼泪,“傻栖栖,这事包在娘身上。他那身家背景娘也早给你打听清楚了,你嫁过去又有家里帮衬着,过得必然顺心。”

沈栖求了崔氏她和裴棠的事,其实这桩事沈府里已经给出了意思,就等她点头了。为了这个么嫡女,就算是姜阁老看中的孙女婿,沈府也只能厚着脸出去抢了。

再后来,沈家权势的倾压下,这二人的亲事定下来的极快。可姜阁老不肯答应,一封奏折直接告到了皇上那。自此非但是京都,整个天下人人都知道,姜、沈两家为了今科的探花郎撕破了脸,闹僵了开来。

争来争去最后还是只能让裴棠自己来决断,看裴棠到底是愿意当沈家的成龙快婿,还是愿意当姜家的骐骥才郎。

沈栖也没想到这事会闹上金殿,正当她忧心不已的时候,她大哥过来一口笃定的说裴棠必然选的是她。没想到到最后,裴棠果然是选了她。

那一刻,沈栖的心又酸又胀,多时的愿望竟然成了真,整个人都好像坠入了云端,身体也软绵绵的起来了。

可沈栖始终有些介怀,有一回两人行过*,她趴在裴棠的身上,娇软的问道:“你上金殿的时候怎么没选她?”

裴棠半眯着眼将睡未睡,“她?……姜敏?”

“嗯嗯嗯!”沈栖分明此时紧张得要命,可又装出不在意的模样,手指在裴棠*的胸膛上打着圈,好似百无聊赖的轻松。

“提她做什么?”裴棠兴趣缺缺的喃喃一问。

沈栖每回都旁敲侧击的问,可都被他不冷不淡的糊弄了过去,回头再一想,发现从他那竟是什么都没问出来。这次她是卯足了劲,等行房后再问,就不信他还能这么精明。“也没什么,就是好奇那日金殿上的事,随口问问。”

裴棠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似乎早就领悟到了她话中的深意,“有什么好问的,不是结局你已经知道了吗?”

沈栖不依不饶,撒着娇道:“你以前不是老爱跟她走一块的嘛,怎么就没选她?”

“你一定要知道?”裴棠挑着眉问。

沈栖神情坚定的点头。

裴棠沉吟了片刻,搂着沈栖腰肢手轻轻往她的臀部托了托,饶有性致,“那先再来一回。”

“……”沈栖嘴角微微下垂,心里头嘀咕这事有这么好嘛!这么个大夏天,又腻又热!可是再想想,裴大爷一言九鼎,这会她也只好舍身“陪”大爷了。

再一番*过后,沈栖累得腰酸背疼,咬得下唇都有些红肿,可仍不忘眼巴巴的追问:“到底是什么原因?”

裴棠无奈她还能这样清醒,“就是你那大哥来找我,说我要是辜负了他妹子就只能……”

临到这时候还要卖一个大关子,沈栖伸手捶打裴棠的胸口,娇横的开口:“快说快说!”

裴棠低低一笑,声音温醇,他抓住了沈栖的手侧脸笑着道:“你大哥说,我要是不选你,就让我做太监……”

这话却结结实实在沈栖心底留下了阴影,她努力睁大眼分辨他说这话时的神色,隐隐觉得他这半笑下透出冰冷,沈栖心中蓦然发凉,他同自己并非情愿,不过是被情势所迫而已。自此之后对待裴棠更加小心翼翼了起来,处处低敛着想要讨他的欢喜。

……

沈栖从那梦中醒来,一摸脸上,才发觉一片温凉。

奉灯守在一旁干着急,见她醒过来带着哭腔道,“姑娘刚才是怎么了,魇得这样厉害,怎么喊都喊不醒。”

沈栖面无表情的仰面躺在床上,目光发直的盯着帐顶,幽幽的想着她真是做了个梦,如今才算是真正醒了。等再回忆梦里头的自己,可笑得让人发恨。

“姑娘……”奉灯瞧她先是哭,再是苦笑,越发担心起。

沈栖是病了一场彻底想通了,也释然了。她看向奉灯,虚弱着开口:“我的官籍文书呢?”

奉灯一听就知道不得了了,变了脸色焦急着回问:“姑娘怎么忽然提起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