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请耐心等待几日,上次夫人来信说家里边现在情况也不大好,所以可能一下难以筹出那么多银子来……”
施旭娇大发雷霆的打断了谷念巧的话:“什么叫难以筹出!那难道就让我在这里喝这些连猪狗都不喝的茶叶,吃那些连猪狗都不吃的伙食吗!”她好像完全忘了自己刚刚才喝了一口茶,就在不久之前才用过宫人送来的晚膳。
自从来到皇宫里以后,她的性格就变了许多。以前还只是跋扈,多少能听进去些道理,现在却是蛮横无理凡事以自我为中心,不能接受丝毫的不顺心和不如意。
如果不是因为谷念巧生得八面玲珑在旁边替她周旋着,以她的性子,都不知道得罪多少人了。
皇宫里面,每个人的关系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谁也不知道谁的背后是不是连着某个不能得罪的大人物,所以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宫人,都不可以轻易得罪,更别说这院子里住着的那些来头比她们不知道大多少的人家里的小姐,更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谷念巧深知这其中的道理,为了不被施旭娇连累,也时常提醒她安抚她的情绪。现在的她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有施旭娇好了她才能有好日子过。或者……也可以说,在她找到一个比施旭娇更好的依靠之前,她只能依靠着施旭娇。
“小姐息怒,小心隔墙有耳!”
施旭娇脸上的怒容收敛了一些,有些忿忿的瞪了左右两边的墙一眼,最后落在了右边的那面墙上。“她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她没说那个“她”指的是谁,谷念巧却也很清楚。
“奴婢听说她给四小姐写了一封信,托人稍了过去。”
“给她写信?”施旭娇疑惑的转了下眼,“她不是一直都不愿与施锦秋那丫头联系吗?怎么突然又给她写信了?”
“这个奴婢也不大清楚……”谷念巧想了想,又说道,“不过三小姐做事情向来都很有主见,也不会做一些没有目的的事情,她会给四小姐写信肯定是有她的原因吧。”
进了宫里之后,谷念巧才发现那个看似胆小怯事的施文姗远比她看起来的要深沉许多,只是她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怯懦很容易让人忽视了这一点。
谷念巧有些后悔以前在施府的时候没有早点发现施文姗的这项过人之处,只是觉得施旭娇是长房嫡女,身份比起施文姗来不知道高了多少,所以就想方设法的到了她身边。
施旭娇比较同意谷念巧的这个猜测:“你帮我继续盯着她,一有什么动静就马上告诉我!”
不到三日施旭娇便知道了施文佳写了那封信后得到的好处,施锦秋竟然托人给她稍进来了好几百两银子。虽然这些银子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消耗得很快,可是对于现在身边没什么银子的施旭娇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一笔钱财啊。
她不由得有些眼红和愤愤不平,同时又心怀一丝侥幸,想着同样都是姐妹,施锦秋既然会给施文姗稍几百两银子过来,肯定也会给她稍银子的。
于是便提笔也要给施锦秋写信,谷念巧在一旁劝了好半天都没能劝住她,便只能由着她去写了。以施锦秋的个性,她怎么可能会给施旭娇稍银子进来?
这一点谷念巧都看明了,可施旭娇却是被银子给迷住了心窍。结果可想而知了,她给施锦秋的信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柳芸瞥了眼施锦秋放在桌上的信,不屑的说道:“她怎么那么大的脸啊,竟然好意思写信来管咱们要银子。难道她都忘了以前她是怎么对咱们的吗?!”
施锦秋只是微微轻笑了声,虽然没有像柳芸那样抱怨,但那笑容里面已经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施锦秋看了眼从外面走进来的孙淮彦,朝柳芸使了个眼色。柳芸连忙收起桌上的信,揣进怀里出去了。
“前面那么多园子屋子空着,你怎么每次来都在直闯这里。”施锦秋有些不满的说,“若是被人知道我的闺房被一个男人这样随意的进出,那传出去我还有名声可言吗?”
她原以为自己这么说可以让孙淮彦心里生出一丝哪怕半丝的愧疚感,可谁知那货竟然厚颜无耻的回道:“你每日可见着我便成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不见也罢。”
施锦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