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淮彦,你到底想怎么样?”施锦秋感觉自己身上的耐性已经被他给磨得精光了。
相比她的气急败坏,孙淮彦就显得淡定许多了,双手环胸靠在了椅子上,看起来有些慵懒,却又带着一股胜利者的姿态。
“行,我告诉你。”施锦秋咬咬牙,知道自己脸皮没他厚,耗不过他,于是便把自己此行的目的简单的跟他说了一下,只求快点送走他这尊大佛。
听完她说的话之后,孙淮彦轻轻挑了下眉:“就这些了?”
“那你还想有什么?”
“没有是最好。”说完,他又凝起了眉,直直的盯着施锦秋,“我是该说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该说你天真?”
施锦秋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昌阳的水很深,远比你想像的要复杂得多。我能理解你想要扩大生意的心情,但是你不该在毫无准备的时候就孤身进入昌阳。”而且还是跟一个陌生男人!
最后那句话他放在了心里,总觉得说出来有些丢份。
施锦秋看着孙淮彦,心情有些复杂。他说他能理解她,可是她却越来越发觉自己不能理解他了。
经曾,她一度以为他们两人应该是对立的,哪怕不是敌人,也该是一种互不侵犯互不干扰的关系。可是后来,她慢慢的发现他在无形之中对她的事情干涉得并不少,而且两的关系有时候冷漠得像敌人,有时候又亲密得像战友。
就拿眼前的情况来说吧,刚才她明明就在他眼里看到了怒意,可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她又听到了一丝不明显的关心。
之前他对她的事情不闻不问,可是现在又连夜跑来只为了问她为什么要离开定安县。她实在是搞不懂他了。
想不明白的事情,便索性不想。施锦秋眨了眨眼睛,抛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这么跟你说吧,”她说,“我并不是毫无准备的,早在去年我就做好了要去昌阳的打算,而且也从多方面打听过昌阳那边的情况。我现在所做的,不过就只是将行程提前了而已。还有,我不是孤身进入,赵炎说过,在我有需要的时候,他可以给予我帮助。”
“帮助?他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你凭什么相信他就会如他所说的帮助你!”孙淮彦低吼着质问,她竟然说她愿意向那个赵炎寻求帮助,“你们认识才多久,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找你去昌阳吗?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怕他对你是另有所图吗?!”
“我就只有一个人,他犯不着花那么多心思还有钱来对我图谋什么,而且……”施锦秋想了想,说道,“相不相信一个人,并不能用认识的时间长短来衡量。我相信他,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让我信服。哪怕日后他未必会真的帮我,但是这次,他让我替他将一位夫人的治好这件事情,我仍是相信是真的。”
“你……”
“施小姐,你没事吧?”
赵炎的声音突然响起,生生的打断了孙淮彦的话。
孙淮彦气恼的往门口瞥了一眼,觉得他每次都出现得不是时候。再看施锦秋脸上露出一副自己是不是该向赵炎求救的为难模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施小姐,施小姐,你没事吧?”喊完,赵炎又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他疑惑的盯着施锦秋的房门,刚才他明明听到她的房间里传出说话声,怎么这会儿这么安静了?
难道说是他听错了,其实她已经睡着了?
他正这么想着,突然房里传出“啪”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施小姐,施小姐……”赵炎边叫边拍着门,然而门里一片寂静,再没有一点声音。他又拍叫了两声之后,说了句“冒犯了”,便抬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