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那个男人胆子最小,看到三个人都受了伤,而他连他们是怎么受的伤都没看到。他“啊”的大叫了一声,见鬼似的跑了。
其他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抚着的手臂传来的麻痛感觉还在提醒他们刚才发生的事情。其中一个不信邪的又往前走了两步,才靠近施锦秋,就只觉得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一下子失了力,跪倒在了地上。他猛的抬头,再无法掩饰心里的惊惧。
施锦秋见状,举着石头故做凶恶状:“还不快滚,等本姑娘发威,你们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滚滚滚,我们马上就滚……”跪在地上的人连滚带爬的站起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跑了。生怕自己慢了一步,身体又有什么部位被东西打到。
待那几个人都跑没影了,施锦秋才慢慢的放下石头,松了一大口气。
“是谁?谁在那里?”她朝四周看了看,周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也没人回应她的话。地上,掉着那几个人仓促逃跑留下的灯笼,里面的烛火已经点着了竹制的灯笼,在灯笼燃烧的火光中,隐约看到地上散落着几块小石子。
施锦秋蹲下身子盯着那石子看了好一会儿,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重又站了起来,没再开口喊叫,转身往清居的方向走去。
夜,依旧很深。周围,也依旧很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路走来,她心里竟再没有一丝害怕,直到进了清居,嘴角都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从孙淮彦口中知道贲遇会在昌阳惹下命案之后,施锦秋对他有些担心起来。这几年来,贲遇为她做了很多事情,对于她吩咐他办的事情也从不怠慢。虽说没有贲遇,她未必就不能取得今日这样的作为,可是时间上却会相差很多。
而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最佳的机遇,便很可能再难遇到。
贲遇兄妹俩在她的心里,早已经不仅仅只是替她做事的下人,她是将他们看待成可以与自己同甘共苦的伙伴。现在明知道他会出事,她断不可能就这样置之不理。
孙淮彦说贲遇惹下命案是蜀历二十几年,可是因为她的出现,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就连贲遇去昌阳的时间都提前了。那么他惹下命案的时间会不会也提前了?
这几年来,尤其是最近一、二年,施锦秋越来越觉得贲遇兄妹俩身上背负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看来,她得好好弄清楚整件事情,才好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办。
隔日,施锦秋收到了戴冬的回复,说她给他的那几味药材在蜀中很是稀有,其中更有三味药材是年年都只往宫里输送的,录常人家就算是有钱都未必能买得到。
看到这个消息,施锦秋的心冷了一半。同时也更加感动于苏平之的用心,这么稀缺的药材,他得费多大的工夫才能得到啊。
施锦秋又去了趟店铺,本来是想找李宇飞商议一下他们手头上的事情,再对作坊还有店铺里的人手进行安排。却不想在店铺里,有个人在等着她。
“你是……”该人相貌堂堂,双瞳如炬,却一脸淡漠,一身黑色的衣裳衬他得身姿挺拔,哪怕是他刻意隐藏,都无法掩去他身上那股不同寻常的贵气,“赵公子。”
“施小姐好记性。”
“像赵公子这样的贵人,常人只要见过一次便很难忘却吧。”更何况她看过他不止一次。
施锦秋笑着说。
赵炎是那种看上一眼便知道其身份不同寻常,跟她施锦秋更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她原以为他们之间经过那次的交易之后,应该再无交集才是,却不曾想时隔几月之后,他竟再度找上了她。
赵炎不置可否的扯了下嘴角,这个动作让施锦秋觉得有些眼熟。她收回目光,压下心里这种莫名的感觉,才重又开了口:“不知道今次赵公子要买点什么呢?”
不过来者是客,施锦秋自然也不会怠慢他。上回他在她这里可是买了不少好东西,不管他拿那些东西去干什么用了,反正她能赚到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