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娘!”邓凤聆每年过年都有要给他们兄妹俩压岁钱的习惯,钱虽然不多,可是却也是一番心意,施锦秋自然不会推辞。
她接过红包,将它珍而重之的收进自己的怀里。
邓凤聆看着自己笑得如获至宝的女儿,眼里一片柔软。“你跟你哥果然不愧是兄妹俩,刚才给你哥送压岁钱过去的时候,他的表情就跟你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
许是想到了施锦程的样子,她说着说着,语气便有些变了。
施锦秋自然也感觉到了,拉过她的手坐到椅子上,自己倚进她的怀里,就像是个贪恋母亲怀抱的小孩似的。
“娘,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解药,治好哥哥的。”
“娘知道,娘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邓凤聆爱怜的抚着施锦秋的背,眼里泛着淡淡的水雾。她知道施锦秋是在安慰自己,他们连施锦程中的是什么毒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找得到解药。
不过施锦秋做事向来都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因此她心里又隐隐的有些期待施锦秋真的可以找到解药,治好施锦程。
施锦程躺在床上,心里也很是感慨。刚才他娘给他压岁钱的时候,他清楚的感觉到了一滴滚烫的液体掉在自己的手背。
他现在变成这副样子,最伤心的只怕就是她了吧。
有时候,他很后悔自己那天为什么要多管闲事,看到那个人鬼鬼祟祟的往林子里走,非要跟过去看。有时候,他又很庆幸自己那天跟过去了,不然,他就不可能救得了他祖父。
那天,当那些人抓住他的时候,他原以为自己会像灵云和罗小刀一样会被他们残忍的杀死,可是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却制止了那个男人的做法,他也因此而受到了比死更加残忍的对待。
虽然他不知道那个黑衣人为什么不让那个男人杀了他,但是心里却有些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会这样对他。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没办法把自己听到的事情说出去吧。
听不到,看不见,不能说话,现在的他,就如同是一个废人。
其实那些人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像他这种小人物,就算是听到了那些话,也完全没有胆量去告发什么。更何况那天晚上他怕被他们发现,躲的地方离他们有一段距离,只隐约听到了几个词,根本就听不大清楚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可是他却只因为这样,身体就被他们这样待了。施锦程心里不禁生出了一股不甘与愤怒,他们凭什么这样戕害他,他何其无辜!
可惜了那天晚上那几个人不是穿着黑衣服就是全身都被黑色的斗篷包住,他根本就看不清相貌。不然的话,他一定要……
要干什么呢?他现在连看都不到,就算是看清了那些人的长相,也没办法去找他们报仇吧。以后,他该怎么办?顶着这样一具残缺不全的身体,他还能干什么?
眼角突然感觉到一股温软的碰触,施锦程一惊,而后才察觉自己竟然流了眼泪。
那是一双柔软的小手,不是邓凤聆。他张开嘴,下意识的想要喊出“妹妹”,可是仅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都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似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伸手想要去抓她的手,可是那只手快他一步收了回来。施锦程抓了空,伸手往前探去,可是任凭他的双手怎么挥舞,都没有碰到对方的哪怕一个衣角。
难道不是施锦秋?施锦程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可是这么晚了,除了施锦秋还有谁会在出现在他屋里?他想不明白。
贲遇在清居大门口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贲芷萱匆匆忙忙从里面快步走出来。
“怎么样,找到了吗?”他一看到她就问道。
“嗯,找到了。”贲芷萱脚步停也没停的往门口走去,经过贲遇身边的时候,贲遇突然问道:“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冻着了?”
“啊?”贲芷萱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看到贲遇看着自己的眼神更加奇怪了,忙放下手,说道,“没、没事,我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