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红的动作顿了一下,奇怪的看了施锦秋一眼,就如同她不知施锦秋为什么会第一次看到她就叫出她的名字来一样,此时的她也不知道施锦秋为什么会如此笃定的说出这句话。
不过孙淮彦对她的态度从来都不似一般的下人,这倒是真的。只因小时喝了她几口奶,便一直都记着她的好,这让葛红一直都坚信孙淮彦不是外人所说的那样对父母不孝之人。
看到葛红神色异常,施锦秋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她吱吱唔唔的解释:“那……那个,我是说……您是孙淮彦的奶娘嘛,他对您肯定就像是对自己的亲人一样的。”
说完,施锦秋懊恼得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真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了。
好在葛红似乎没有她想的那么多,听了她这句话之后,神情略微恢复了一点。她抖了抖手中的床单,仔仔细细将它铺在床上,又用手一遍遍的抹平它。
“公子连这些事情都跟小姐说,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罢。”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理由可以解释施锦秋对自己这么熟悉的原因。
“我们关系好?我能跟他关系好?我……”施锦秋的声音在葛红疑惑的目光中渐渐的小了下去,她嘿嘿的讪笑了两声,“我们的关系是真的还挺不错的。”
佛祖应该会原谅她这句昧着良心的话吧,她在心里想。
葛红听了她的话才终于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如果他们的关系不好,他又怎么会让自己过来照顾这个小丫头呢。只是……
她又看了眼施锦秋,心里有一丝淡淡的惋惜。
孙淮彦与鲁承雅自小便订了亲事,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就算孙淮彦对这个小丫头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也只能做个妾侍。像她这样鲜活的性格,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施锦秋完全没想到,不过几个眨眼的工夫,葛红已经开始替她的未来操起了心。
“对、对了,葛姨,我……我想问您一件事情……”过了好一会儿,施锦秋才犹犹豫豫的开口。
葛红将换下来的床单往盆里一放,动作很是利落。
“小姐是想问昨儿晚上的事情吧?”见施锦秋猛点头,她接着说道,“昨天晚上小姐昏过去之后,公子便让人找我过来了。”
“您、您是说……您……真、真的?”施锦秋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了。
见她如此猜忌孙淮彦,葛红的脸上不禁闪过一抹怒意:“我们家公子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怎么可能会做那种趁人之危的事情!”
“哦哦,对、对!”
虽然施锦秋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孙淮彦不会做趁人之危那种事的人,但是在看到葛红的脸色时,却也不得不顺着她的意说话。
在知道了整件事情都不有孙淮彦什么事之后,施锦秋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一大半。
孙淮彦最终还是没有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不许施锦秋离开孙府半步,而是在傍晚的时候亲自坐着马车送她回去。
“其实……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用不着你亲自送的。”在这种情形下与孙淮彦同坐一辆马车,让她有种莫名的不自在。她总感觉只要她的身体稍微挪动一下,都会接收到孙淮彦异常“关切”的目光。
“你确定你现在这副样子能自己走回去?”
“……那我可以叫柳芸找马车过来接我。”施锦秋不甘心的说道。
孙淮彦靠在车厢上斜着眼睛不知道看着哪里,语气不冷不热的说:“既然都是坐马车,为何不能做我的。”他没用上疑问的语气,因为他根本没想过要听她的回答。
而施锦秋也果然如他所料的,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开口说过话,两人一路无言到了清居的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