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声,让邓凤聆一下子就想起了刚才他对她做的事情,身体瑟缩了一下,就连脸色都变了。施锦秋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嚷道:“是长辈才不会打。”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不是长辈,所以打了就打了。
施奕心里的火焰更旺了起来,“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厉声道:“好了,我们没时间陪你们在这里瞎胡闹。实相的你们就自觉把银子交出来,看在我死去的二弟的份上,咱们今天就好聚好散了。不然的话……哼哼!”
“不然你要如何?”施锦秋状似疑惑的抬头问道。
“不然的话……”施奕故意延长了声音,“咱们就官府见!”
“对!官府见!我要跟县老爷说,你不仅偷了我们施家的钱,还动手打了我们!”徐心兰噘着嘴巴接道,“以县老爷跟我们施家的关系,二十大板你们是跑不掉的!”
“没错没错。”马慧君也连声应道。
施锦秋看着这些人毫无亲情的言语,虽然早已经知道他们就是这副嘴脸,可是心里仍然有一丝掩以发觉的悲伤。以前住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至少还会装一下,现在,是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然而,一瞬间的工夫,那悲伤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悲哀:这些人,没救了。
见她站在那里半天也没说话,施奕他们以为她害怕了,得意得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我的亲侄女,只要你让你娘把银子教出来,大伯和你三叔肯定不会再为难你们孤儿寡母的。”
邓凤聆也以为施锦秋被吓到了,伸手拉了拉她,喃喃:“秋儿……”
“娘,妹妹,你们别怕,有我呢。”作为全家唯一的一个男丁,施锦程极有担当的站出来,把施锦秋和邓凤聆给护在了身后。
“你来保护她们?我没听错吧?哈哈……”马慧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说什么保护。听大伯母的,你啊,赶紧劝劝你娘和你妹妹。只要你们把偷了的钱还给我们,咱们今天就一点事都没有了。不然的话,只怕县老爷来了,第一个要打板子的就是你喽……”
她声色俱厉的威逼利诱,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施锦程比施锦秋大,可是她看施锦程却远远没有看到施锦秋那么犯怵。
从施锦秋的方向看过去,正好能看到施锦程有些颤抖的双腿。然而,就算是这样,他都没有往旁边移开分毫。强忍着心底的恐惧,像个男子汉一样站在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身前,看得施锦秋的眼里一片柔软。
待视线转到施奕等人身上时,立刻又变得锋利起来,像是要在他们身上刺出个洞来似的。
“我没事,”她拍了拍施锦程的肩膀,明明个子都不及自己高,却让施锦程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安心来。“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偷了你们施府的银子,你们有证据吗?”
“证据?”徐心兰哈哈干笑两声,“偷了就偷了,还用得着什么证据吗?真说要证据,那我们施府空了的账房就是最好的证据。”
“笑话!”施锦秋杏目一瞪,脸上再无一丝稚气。她绕过施锦程,走到施奕面前,“如果这也能算是证据,那我家的账房还是空的呢,是不是也该找个人问问罪?”
“你……”
“念在我们曾经是至亲的份上,我今天也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马上从这里滚蛋,二是夹起你们的尾巴马上从这里滚蛋!”
她的目光冰冷,看得施奕等人有些发寒,可是他们又不想就这样无功而缓。施坤吞咽了下口水,怒喊道:“施锦秋,你别太过份!你不过是一个小辈,我们大人说话都没有你的份,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今天这银子,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徐心兰在一旁猛点头,觉得自己家男人今天就这句话说得最像个男人了。
“大爷,三爷,我们家夫人小姐真的没有拿施家的一文钱。我们自己都没钱了,哪里还有钱交给你们啊……”柳芸怕施奕他们真的会去报官,语带哭腔的向他们求饶。